烦闷。
外头的功夫是做不成的,心里头的功夫,却总能做。
他便静下心,调息入定。
神思一转,意识沉入那方寸之间,内视己身。
那门呼吸吐纳的法门,早已熟至骨里,不假思索,气息便自行流转开来。
一呼一吸,细微而绵长,如春水暗行,悄然与天地气机相合。
心神顺着气息的轨迹,缓缓沉入五脏。
去看那五团似石非石的浊气,仍旧沉在原处,顽而不化。
他早也不指望能有变化,只当每日擦拭陈剑一般,持之以恒地冲刷、打磨。
可这一回。
他忽觉不太一样。
那股自内而生的气息,似是多了几分韵意。
又似在无形间,与某种不属于己身的韵律相合。
轻、淡、若有若无,却分明,不似从前那般呼吸。
姜义心神一凝。
屏了外息,将整个人都沉进那一口内息的流转里,细细体味。
……果然不同。
往昔修炼这门吐纳法时,一吸一呼,不过是顺势而行。
气入丹田,如春风化雨,散入四肢百骸,润物无声,却也随之而散。
他虽能引导其势,却终究只能借流而行,却无法挽流为渠。
可此刻。
姜义心念微动,意若轻羽。
那股氤氲之气,竟真被他一敛,凝成一团,静静浮在丹田之中,既不散,也不乱。
姜义暗暗一惊,又试着将之拉伸。
那团气息便如温玉被丝线穿引,细若游丝,却凝而不散,在他心意所至处,随之舒卷。
再一催念,那丝气线又散为团雾,柔和地旋回丹田之内,流转不息。
聚则成针,散则为云。
收放由心,恍若多出了一只“看不见的手”。
他再试几次,气息如影随形。
这股熟悉又陌生的掌控感,让他心底涌上一种说不出的畅然。
静室里,烛火无风自晃。
姜义面色依旧平静,只那双眼底,却有波光一闪,若有若无。
胸口微微起伏,像是被这突来的变化惊了一下。
姜义再也按捺不住。
心念一催,丹田中那一团温驯如意的气息,登时灵动起来。
不循经络,不走常路,径直化作一缕细若游丝的气线,悄无声息地朝着最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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