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头上抚了抚,似是在夸奖他的聪慧。
“正是。只因你大嫂在那树屋里小住数月,便留下了一缕散逸的龙气。日夜催化,才成了咱家如今最要紧的修行宝地。”
言罢,他抬眼望向那片看似寻常的涧水,神色悠远:
“你那位敖三哥,一身修为,比你大嫂不知要高出多少。他日日夜夜困于涧底,受那天条酷刑,筋骨皮肉时时煎熬。所散落的龙血、崩裂的龙鳞,积了多少,谁也说不清。”
“你且想想,这日积月累下来,那涧底深处,又该是怎样一番光景?”
姜钦面上的恍然,已是遮掩不住。
至此,他才真切明白过来。
阿爷并非是将自己撵到这鸟不拉屎的荒涧受苦,分明是替他预备下了一桩天大的机缘。
这哪是什么苦差?分明是一座尚未开凿的宝山。
念头一转,心口滚热。
少年人那点稚气,当即便化作了坚毅与决然。
他冲着祖父重重点头,眼神明明白白,已是不必再多言。
阿爷这番苦心,他断然不能辜负。
姜义见状,眉目间浮起一抹笑意,轻声夸了一句:“孺子可教。”
旋即语气一缓,却似将一张无形的大网,从容铺展在孙儿身后:
“往后在此处,若遇上拿捏不定的事,不必独自硬扛,多与你爹商量。”
说着,他指向庙中那方新立的牌位:
“有你爹这份神通在,咱们一家子,哪怕隔着千里万里,也就当在一处。有什么难处,大家都能替你参详。”
姜钦眼神一亮。
那点初离家门的孤单与忐忑,已被冲淡了七八分。
少年心火越燃越旺,重又点头如捣。
姜义在庙前庙后又转了一圈。
见该交代的都交代过了,该安顿的也安顿停当。
况且还有姜亮神魂居中照应,真错漏了些什么,也能随时通气。
他便不再赘言,只抬手向孙儿一挥,转身行去。
姜钦送至庙门,立在石阶上,望着阿爷那不算高大的身影,缓缓踏过山道,渐行渐远。
直至没入山脊尽头,方才收回目光,转身回庙,开始拾掇起自家往后的安身之所。
另一头,姜义行至半山。
心想既到了这里,总该顺路去里社祠走一遭,与那位桂兄再打个照面,才算全了礼数。
他信步而入,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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