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士兵后,码头终于恢复了繁忙。负责送货的车夫们齐齐吆喝,马儿迈开腿,板车骨碌碌行驶在石板路上。
其中一辆板车上,三个大箩筐挤在一起,三根手指分别抠出三条缝。
“长公主怎的往府上买这么多咸鱼?王爷,你有什么想法?你觉得是何意味?”
“难不成在暗示宋家,食得咸鱼抵得渴,且看她回京夺回属于她的一切?”
“亦或是声明,她已经躺平做一条咸鱼,莫要再来搅扰?”
林妩苦思冥想,真诚发问。
她以为,有血缘关系好歹能互相理解,谁知从缝里一瞧,靖王哭得稀里哗啦,眼泪狂流。
“她躺没躺平本王不知道。”靖王泪眼朦胧说:“本王要躺平了。”
“皇姐真是疯了,这鱼臭得要命,她一车车往府里拉做什么?”
“熏得本王眼泪直流,停都停不下来,本王欲死!”
林妩:……好嘛,原来最不能理解长公主的,就是靖王。
她问错人了。
林妩无情地合上那条缝,将发大水的靖王拒之箩外,转过头,扒开另一条缝。
“崔大人,你又有什么小道消息吗?”林妩不得不咨询人脉最广、消息最灵通的选手。
而崔逖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据闻,长公主这几个月忽然喜食咸鱼,一日三餐桌上必定要有咸鱼,且每条鱼只夹一筷子,故而公主府采买咸鱼不断,府中咸鱼堆积成山。”
“为此,三访不得进门的宋党,还恼羞成怒,在朝堂上参了她一本,参她极尽奢靡浪费。”
“只是长公主浑不在意,依旧如故。”
林妩听得目瞪口呆,这也太爱咸鱼了吧?她好难将回忆中那位雍容大方、天生贵气的贵妇,与咸鱼老吃家联系在一起。
总感觉哪里不对。她心想。
正嘀咕之时,这一辆辆板车从小门驶进了公主府,终于咔哒一声,停在一个小院里。
靖王已是忍耐到极限了,第一个掀开箩筐:
“不可理喻!皇姐何在?”
“本王要与她论一论,这臭不可闻的吃食,实在有损皇家威仪……”
声音猛然止住。
因为他发现,站了一地的车夫,小厮,丫鬟,一个个都如木雕泥塑般站着,静静地看着他,面上是难以言说的悲戚。
靖王心中猛地咯噔一下。
然后,脚边扑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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