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接过竹简,缓缓翻开泛黄的竹片。
上面的字迹潦草却清晰,详细记录着昌平君如何策划克扣粮草、伪造证据、联络刺客,甚至连他们在邯郸府邸中的密谋细节都一一记下。
看到“袭扰王驾”四字时,嬴政的指节猛地收紧,竹简被捏得微微发颤,眸中的寒光几乎要溢出来。
好大的胆子!
赵诚适时补充道:“除了这些,他们还伪造了臣的爵印,篡改各城粮册,将赵旧地的田宅粮草都‘分赏’给血衣军将校,想坐实臣结党营私之罪。”
话音刚落,两名血衣军便抬着一个沉重的木箱上前,打开箱盖。
里面堆满了成册的竹简,最上面几本的封面上,赫然盖着伪造的“少上造”印鉴,朱砂色泽鲜亮,印文模仿得惟妙惟肖。
旁边还放着几枚铜印,形制与赵诚的爵印差的很远,边缘的磨损痕迹十分刻意,但内里纹路种种,印出来却与真实一般无二。
毕竟赵诚的爵印,都曾是昌平君亲自拟的。
伪作的这般真实,才是正常。
“这些是从尹常等人家中搜出的伪册,还有几个主谋,也一并带来了。”
赵诚又指了指被按在地上的几个将领,他们个个面如死灰,身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
嬴政放下供词,拿起一本伪册翻看。
册页上记录详实,哪日分了哪户的良田,哪日赏了哪城的粮草,受赏的血衣军将校姓名、军职都写得清清楚楚,甚至还有“领赏人”的画押。
若非他深知赵诚的性子,又见过真正的封赏名册,怕是真要被这以假乱真的伎俩蒙骗。
越看,嬴政的脸色便越沉。
他将伪册扔回木箱,发出“啪”的声响,目光落在囚车中那个半死不活的身影上。
昌平君,曾是他倚重的宗亲,做了多年相国,处理过无数朝堂要务,怎会糊涂到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昌平君,”
嬴政的声音冷得像冰,“你好歹做了多年相国,辅佐寡人亲政,也算有功。
可你看看你如今的作为。
克扣寡人粮草,私造爵印伪作军册,甚至勾结刺客袭扰王驾……桩桩件件,皆是死罪!”
囚车里的昌平君像是被这声呵斥惊醒,他费力地抬起头,血污糊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求生的光芒。
他挣扎着想要扑过来,却被麻绳死死捆住,只能发出嗬嗬的呜咽:“陛下……臣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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