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之中,言若荷将李长庚的尸身死死搂在怀中,双肩剧烈颤抖,嚎啕大哭的声嘶力竭,泪水混着脸上的胭脂水粉淌成两道泥痕。
李长庚胸口那血淋淋的窟窿狰狞可怖,血肉外翻,明眼人一看便知是被生生掏走了心脏。
旁边围观的群众围成一圈,交头接耳间纷纷对着尸身指指点点,眼神里满是鄙夷与幸灾乐祸。
在他们看来,能被鼠仙找上门索命,定然是这人生前坏事做绝,才遭了这般报应。
庄妍心面露不忍,上前想扶言若荷起身安慰,却被她猛地抬眼瞪住。
言若荷眼底布满红血丝,满脸怨毒与愤恨,声音尖利如刺:
“你在装什么假好心!我相公死了,你现在终于称心如意了吧?”
庄妍心闻言眉头一蹙,眉宇间凝起几分委屈与愠怒:
“师兄横遭不测,我有什么可高兴的?”
她心底正翻涌着酸涩,虽气恼师兄往日做事不地道、背弃约定,但二人毕竟是一同长大的情分,就算再不满,也从未想过要他死于非命啊!
“为什么?”言若荷死死攥着李长庚的衣角,指节泛白,双眼赤红地逼视着庄妍心,目光里的诘问如刀般锋利,“你敢说你没有记恨师兄当初抛弃你、执意退婚?你敢说你没有嫉妒我和他恩爱相守?”
“你……”庄妍心被她这毫无逻辑的指责噎得语塞,又气又无奈,实在摸不透这人的脑回路,“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从师兄刚露出退婚的念头时,她便早已对这段情分断了念想,如今何来记恨可言?
“就是你!都是你害死的相公!”言若荷状若疯癫,眼中迸射着滔天怨恨,声音陡然拔高,“若不是你的朋友斩断了相公一臂,让他连剑都握不住,相公怎么会惨死在那只老鼠手里!”
此刻的言若荷,心中又委屈又惶恐,像只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她本是泰和宗里毫不起眼的小弟子,平日里能这般吆五喝六、受人敬畏,全靠着李长庚这宗门大师兄的身份撑腰。
如今李长庚死了,她的靠山彻底塌了,往后在宗门里又该如何立足?
庄妍心看着她隆起的小腹,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若非念及她怀着身孕,她真想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让她清醒清醒。
“行,算我多管闲事,别什么帽子都往姑奶奶头上扣!”庄妍心咬着牙冷声道,“师兄的后事你自己处理吧,我不管了,你好自为之!”
说罢,庄妍心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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