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都要被门房的冷眼逼退。
曾几何时,魏初升也揣着满腹艳羡,在那雕梁画栋的门楼下徘徊许久,偷偷望着里面影影绰绰的奢华,指尖都攥出了汗,终究还是没勇气抬脚——他知道,那不是他这种人能踏足的地方。
却不想,今日竟会以这般离奇的契机,迈过这道门槛。
他紧紧攥着那封烫金邀请函,指腹都被边缘的花纹硌得发疼。
脚刚沾上门内的金砖,一股子馥郁却不腻人的熏香便涌了上来,混着醇厚的酒气、甜软的脂粉香,像一张无形的网,缠得人脚步发沉,心头发颤。
抬头望去,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屏住了呼吸,双眸直勾勾地定在那里,连眨都忘了眨。
迎面一架紫檀木大屏风,螺钿镶嵌的花鸟栩栩如生,描金的纹路在头顶垂落的琉璃灯盏下流转,流光溢彩晃得他眼晕。
周遭立柱皆是红漆打底,金线勾勒的缠枝纹蜿蜒而上,廊下挂着的鲛绡帘子被穿堂风拂得轻轻晃,隐约可见隔间里鬓影衣香,丝竹管弦之声如流水般淌出来,混着男女的轻笑软语,丝丝缕缕往人耳朵里钻。
几个穿着云锦罗缎的女子正斜倚在雕花栏杆边调笑,鬓边金钗银钿随着动作叮咚作响,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她们瞥见魏初升这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眼波里先掠过几分诧异,随即漾开轻慢的笑意,转回头去,娇声跟身旁摇着折扇的锦衣公子哥说笑,仿佛他只是一粒不起眼的尘埃。
魏初升只觉脸颊像被火烫过一般,烧得厉害,下意识将袖口又攥紧了些,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连带着手臂都微微发颤。
他原以为同窗们常去的酒楼已是世间顶奢华的地方,却不知这迎香楼里,竟是这般天上人间。
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连鞋底子都仿佛被染了香;往来的丫鬟皆是一身簇新的藕荷色衣裳,见了客人便盈盈屈膝行礼,声音柔得像浸了蜜的水;更有舞姬在厅中旋身,水红裙摆扫过地面,绣着的金线在灯光下划出炫目的弧线,引得席间喝彩声、叫好声此起彼伏,震得他耳膜发嗡。
他心头猛地窜起个念头:若是能在这里逍遥一日,便是此刻死了,也不枉来人世走一遭。
可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周遭的奢靡衬得愈发寒酸。
他缩着肩膀,像只受惊的兔子般往里挪,脚步踉跄,既怕脚下的泥尘沾脏了那不染纤尘的地毯,又怕撞到那些衣着光鲜的客人,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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