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洪家这次是想探我们陈氏的底?”
陈景也望着南方,那是海宁所在的方向,亦是他们陈氏子弟族的宗祠所在的方向。
“很有可能,洪家此次定是有所依仗,不然以洪彦演那老东西的性子,决不会如此莽撞。”
说着,陈云从眼中划过一丝黑芒,整个人无端染上了几分邪异味道。
就在两兄弟站在船头闲聊之时,静坐在舱室中,用归真炁劲裹住怪影残留的秦文也缓缓睁开了眼睛,望着别无一物的室内空处,心底喃喃道:“怎么感觉,这东西的成分很复杂啊,像是许多性相纠缠到了一起那般,如果不是它能被影响控制,我都要怀疑这是固化的魔染了。”
“那个陈家小子没骗人,这玩意确实跟兵家煞气有关,但煞气在这里面的作用,就好像鸡尾酒里的基底,是用来承载这些纷杂性相的容器,真正能让其达到诡异平衡的,是这东西。”
梼杌放下七七伞,伸出手指隔空点了点秦文面前的黑色圆团,炁劲吞吐,凭借武道人仙那细致入微的的变态掌控力,硬是从中分离出了一点粘稠的漆黑液体。
瞅着这质感类似果冻凝胶的深邃流质,秦文伸手戳了戳,立马感觉到有针扎般的刺痛从指尖传来。
下一瞬,森然的诡异气息爆发开来,整个房间顿时变得腐朽老旧,阴暗潮湿,墙上青苔蔓延,角落有腥绿液体滴落,被褥上沾染大块大块的黑色血迹,触目惊心。
肮脏、恶臭、令人作呕。
错乱的黑色肉块凭空生出、蔓延、逐渐占据舱室那本就狭小的空间,怪异而扭曲的触须随意生长在墙面上,地板表面也浮现出大量令人只是瞥见就会头晕的繁复花纹。
“醒来!”
灵台雷音炸响,从幻视中短暂挣脱出来的秦文拿出泉醴饮下,其混杂的玉净甘露顿时让他彻底摆脱了这突如其来的魔染。
“这陈家跟天外天有勾连?还是说,外面那俩兄弟,其实是某不知名大祟的邪神教徒?”
联想到之前初入陈家时,那利落小厮所说的“家学”,秦文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不知道,这里面的性相太碎太杂,即便是我,也做不到追根溯源,精准定位出是谁的手笔。”
蹲在黑色流质面前,仔细观察的梼杌头也不抬,炁劲分化千万,想要故技重施,把其中性相一一分离出来。
然而,炁劲刚输进去没多久,梼杌就脸色一变,扭头看向同样悬浮在半空中的兵家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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