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此刻已是涕泪横流,回想他当年奉诏以镇荆襄,孤身一人单骑入荆州,左右逢源执掌大权,到而今已历七载寒暑。
他一心治理地方,偏安一隅,谨小慎微,除了孙坚私藏玉玺之事,他身为大汉宗亲不得不出手。
从董卓到李郭,乃至天子出逃,他从不敢真正涉足中原争霸,只图自保,以享晚年。
今次若非袁术势大,又在左近,且侵略意图,昭然若揭,他也不会出手。
可谁想到只是出手了这一次,他这位如履薄冰,明哲保身了一辈子的荆襄之主,便失去了荆襄。
“从文聘、黄忠到邢道荣,乃至孙权!
表自入荆州已历七载,虽薄德匪躬,上无匡扶社稷之能,下无保境安民之德。
致逆贼袁术直逼襄阳,此皆尔等诸臣之误我也!
今降,而无面目见陛下之于洛阳,更无颜面见先帝之于九泉。
今诸卿皆可降,唯我大汉宗亲刘表!
誓不从贼!”
“主公不可啊!”
“主公怎能意气用事?”
“主公当以大局为重!”
群臣闻听此惊人之语,怎不如丧考妣,哭嚎相劝。
刘表默然不语,他最后再望一眼殿外月华如水,流照世人。
想昔日初来襄阳繁花锦簇团似锦,此刻剩满城积水,断景颓垣,唯百姓哭嚎怨诉,沸反盈天。
更闻城外擂鼓声响,火光映天,只听士卒一声是水,急急来报。
“报!回禀主公!
袁贼令大将邢道荣,率奉天军之死士,驾火船顺流而下,直冲襄阳南门城防。
霎时间,城外水面火光冲天,城防各起大火。
其子袁策、其将周泰,更身先士卒,率精兵重甲,趁乱暗渡,绕至襄阳东、西二门,突然杀出。
我军无大将指挥,因而顾此失彼,阵脚大乱,袁逆十万大军乘势掩杀,城门已不能守。
我军闻袁色变,见敌势凶猛,纷纷弃甲溃逃,自相践踏者不计其数,还望主公早做决断。”
群臣趁势再拜!
“望主公早做决断,悔之晚矣!”
“诸公且去,自谋前程富贵。”
刘表之惨然闭上双眸,唉声一叹。
“大汉倾颓至此,天下分崩难宁,僭越狂悖者众矣,以至有篡逆如袁术者!
自袁逆兵出寿春以来,未闻有为讨袁而流血之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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