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此时此刻的自己,在天下士人的眼中,竟恍如当年雄据南阳之后,连战连败,逃奔淮南的袁公路。
而昔日被看做冢中枯骨的袁公路,竟然是一路连战连捷,百战百胜,以一己之力,横扫诸侯。
人心大势,竟在这不知不觉中变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大抵是去岁刘繇兵败,他听闻袁术夺取江东六郡的时候,只恨他当时家业为吕布所夺,实在抽不开身,否则岂容袁术轻易坐大?
而那个能令袁术有如此改变之人,便是:郭奉孝!
当郭嘉在公孙瓒处亲口承认他是袁术谋主,袁术至今的一切都是他所谋划之后,已经不用再疑虑了。
一人之策,鬼神莫测,竟至于斯?
只恨天不予奉孝给他,否则何愁大业不成?
念及至此,曹操再看面前少年郎,已换了一副神态。
他麾下虽也颇多谋士,然荀彧长于内政,荀攸擅于军略,程昱远在幽州,其余人等或为一时人杰,终不及当世之巅。
他眼下急需一位能如郭奉孝般,为他事事料敌于先,压住天下大势的智者。
而此人,非面前这位荀攸所荐之司马仲达,谁与?
只见被司马懿劈头盖脸说了一顿,曹操不仅没恼,反而轻视之心尽去,躬身相询。
“时局至此,非我所愿,还请仲达教我。”
司马懿闻言,青涩的脸上满是老成持重之色,他是不愿在此时出仕,但既然曹操已经找上门来,他也再无选择的余地。
先前他仰面仰天,看似发呆,实则正是在为此事思谋。
能不拜主公最好,可若一定要拜,那说不得他司马仲达也不得不想个稳妥完全的法子。
若说定能助这位主公成王霸之业,有些太狂妄了。
可若只是保他一世安稳富贵,至少在自己有生之年,别出去火拼被人打死,他司马懿还是有些稳妥之法的。
却见少年郎,轻笑谓之曰。
“主公不必气馁,袁公路虽百战百胜,然盛极而衰,如烈火烹油,以触天下众怒,为众矢之的,九州诸侯无有不忌惮者。
先秦奋六世明君之余烈,袁术萌四世三公之恩荫,九州世家以他为首,天下人杰半数出其门。
一旦其励精图治,显明主之相,则人心思变,势不可挡,其累世筹谋之功,非主公一时能挡,此常理也!
然其妄自尊大,狂悖篡逆,窃据玉玺,妄言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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