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终不悔,却吹不散那眸中清冷,似寒星孤影,正是汉家风华。
如青莲陷沼泥,似玉簪蒙风尘,一载的塞外苦寒,草原风沙吹不散她骨子里诗书风雅。
反而于绝望污浊之中,她正行着历代儒者读书最高的志向:教化!
教化匈奴人同样也是在教化万民。
所做虽然不多,但却是她一介女流,于绝望间力所能及对匈奴人作出的改变。
不久之前,听闻故人曹操当上了大汉丞相,那道跨越千里传来的天子诏命便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旁人再多的谗言又怎抵得上她一句枕边?
何况被他人继位之后,杀死储君的典故,大汉史册昭昭,记载不知多少,浑突邪身为老单于立的左贤王又岂能不怕?
哄骗着浑突邪这个“匈奴第一聪明人”奉诏入梁,讨伐袁逆,非为其他,她只是想回家。
只可惜她几次劝阻浑突邪不要多造杀戮,要善待当地百姓。
她尽乎讲遍了书上的圣贤道理,却依旧改变不了匈奴人残暴劫掠的本性。
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汉人女子哭喊着,同她去岁一般被这些胡人掳掠。
她清冷若冰的眸中有痛惜,有愧疚,更深藏着对匈奴人深入骨髓的恨意。
她并不后悔,毕竟就算这些匈奴人不来梁国劫掠,在北方呼厨泉麾下也同样会劫掠百姓,同样会有无数人深受其害。
不过,这一切很快就结束了,也很快就会有人来救你们了。
如此也好。
既然教化不成,便与我同葬在这故土。
倘使说遍了圣人道理你也不听,那便见识下圣人也有雷霆之怒,书生女流也能教你血染千里。
此时此刻,重回故土,故国的风掠过她略显单薄的身影,于这苍茫天地间清绝孤影。
她缓缓拉开毡帘步入账中,清冷的眸子仰望上首浑突邪高大魁梧的身影,“温柔”行了一礼。
“昭姬,参见大王。”
“阿姬来了,快,为我想想办法,咱们好像被那个曹阿瞒给算计了。
眼下这所谓的袁逆足有二十万众,我今何为?”
“大王勿虑,此间详情妾已尽知,今当献破敌之策,为大王谋之。”
她“温柔”的声音响彻营帐,虽然她此前教化匈奴人的圣人道理,被匈奴人不屑一顾。
可她教化而来的汉人技艺、文化等,着实给匈奴人的生活带来了许多有益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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