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之举。”
杨荣和李显穆对视一眼,径直走出,淡淡道:“李侍郎说这件事违背祖制,却不知道违背了什么祖制?”
“太祖皇帝在皇明祖训中明确说过,后世子孙不得恢复宰相制度,这难道不是违背祖制吗?”
“李侍郎觉得此举是恢复宰相制度?李侍郎觉得有了票拟的内阁就是宰相政事堂?
若李侍郎真的这么认为,在下认为李侍郎还是不要高居庙堂之上了,回乡下去吧,毕竟你的见识也就和那些盲流差不多了。”
杨荣的话还不曾落下,殿中就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之声,其笑声中的讥讽,显而易见。
礼部侍郎顿时脸涨得通红,立刻就开口回击,却没想到杨荣根本就没给他机会,说话又快又急,但是却清晰可闻。
“六部是内阁的下属机构吗?六部是听从内阁命令的吗?历代历朝的宰相机构,哪一个没有六部听令?
内阁大学士正五品,历朝历代哪朝的宰相品轶这么低?”
杨荣一道道质问,“历代历朝的宰相都有决定事务的权力,我且问你,内阁就算是有了票拟,可有决定的权力吗?
守正公在提前这项制度时,就明确的说过了,一切决定的权力收归于陛下,只有陛下批准的,我们才去执行,只要陛下不同意的,就全都不作数!
内阁始终是为陛下而效忠,你将内阁比作宰相机构,到底是做何居心,难道是认为我内阁诸人,想要做胡惟庸那样的奸臣吗?”
杨荣的质问又严厉有苛刻,他平日里虽然不以威严持重而著称,但到底是在三朝老臣,此时一旦板起脸来,也颇有几分威严,尤其是说话有理有据,让人不由畏惧。
在礼部侍郎出声时,蹇义就觉得不妙,因为内阁明显是和宰相机构不同的,用祖制这顶帽子必然会出问题。
但此刻礼部侍郎已经这么开团,蹇义眼看他节节败退,只能出声顶上去,“杨学士倒也不必如此咄咄逼人,李侍郎只是说话不太严谨而已。
苏洵写六国论时,曾有如此一句——‘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起视四境,而秦兵又至矣’,太宗皇帝时期,内阁权势远不如当今,一步步却成为了如今的权势机构,又如何能让人不担心呢?
是否有朝一日,内阁会成为宰相机构呢?李侍郎所担忧的不过是这件事罢了。”
李显穆终于缓缓睁开了眼,蹇义真不愧是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老官僚,果然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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