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眉头一皱,而后又缓缓舒展开,他突然想起了他早逝的姑父,姑父最杰出的孩子,本就该是这种一往无前的性子吧。
况且,那些规矩都是给平庸者而备的,他这位表弟,可是真正天纵奇才的人物。
见到中气十足的李显穆,朱棣不由露出了一丝颇满意的微笑,没再多说,回身往皇位上而去。
殿上的气氛随着李显穆应声后又是一变。
光线顺着那些预留的光孔透进来,照的殿中纤尘毕现,在光柱中,浮沉的灰尘好似不可见的光点,无法预料,带着凝滞。
朱棣扶着腰间玉带向上走。
李显穆手中捧着圣旨向下走。
交错而过。
皇帝重新坐在了皇位之上,俯瞰九州天下。
李显穆走到了阶下,列在群臣之前,他虽年幼,可身量却是极高的,面对着大多数来自南方的官员,甚至几乎要高出一个头。
“蒙陛下信重,使我在此同诸位同僚言语。”
李显穆第一句话中便带着厉色。
他的五大特性中,有老成这一项,是以大多数人不会把他太过于当成年轻人,但这项特性不可能扭曲现实,他年纪小终究还是小。
中正平和之势,那是高位之人才能做出来的姿态。
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形容宰相的度量之大,可若是个普通人,那便只会被人说是软弱可欺!
“迁都之事,并不是陛下所决,是以诸位同僚不必攻讦陛下,此乃吾父早在永乐元年时,就向陛下所提议,这些年来,贯通南北运河,大修北京,便是为此事。”
永乐元年!
谁不知道永乐元年一共就两三个月,也就是说当今陛下进应天还没有多久,李忠文公就已然献计迁都了。
群臣皆有些茫然,如果他们没记错的话,那个时候,诸塞王还没有南迁至关内,北边还没有这么大的军事压力。
李忠文公生在淮西、长在应天,即便后来做了北人领袖,可北方广阔,无论如何都和北平搭不上关系。
可纵然如此,他依旧谏言迁都,难不成迁都北平,真对社稷重要若此?
朱高炽都有些迷茫了,他是无比崇信李祺的人,可他在北平生活了这么多年,都没看出北平的重要性。
见将诸臣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李显穆继续慨然道:“先父临终前,曾再次同我说过迁都之事,让我务必继承遗愿,是以我在北京行在听闻朝中有人欲要反对迁都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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