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军诸将便只觉燕王殿下大为不同,身上多了几分从容不迫。
皇宫自然早已被燕军所控制,对宫妃、宫人等俘虏而言,进城的是燕王,这大概是不幸中的万幸,虽是相当于亡国的下场,却到底是血脉至亲,便是身陷囹圄,总归会留下一份体面,不至于被士卒侮辱。
朱棣、李祺等一行人于宫中乘马而入,望着往昔煊赫的奉天殿已然是灰烬废墟,前日的一场秋雨扫尽了黑灰余烬,光秃秃一片白地。
朱棣没说话,正要策马再往三大殿内里而去,便听有奔马之声呼啸而至,高阳郡王朱高煦策马而来,脸上带着兴奋之色,人未至,声先到,“父王,看儿子寻到了何物?”
众人齐齐闻声看过,只见朱高煦手中持着一刀,金玉镶就,于天光之下流光溢彩,鞘上铭刻七星,恍若星辰,华贵至极,朱棣瞳孔一缩,他如何不识得此物?
竟是父皇视之如宝的七星宝刀!
朱棣接过此刀,心中已然有几分激然,双手把持缓缓抽出,但见刀刃明堂,印照天光,宛如剪出一片秋水潋滟,“好宝刀,合当英雄配!”
“那普天之下,舍殿下之外,又有何人呢?总不能是成灰做土的建文?”
诸将皆提着缰绳轰然大笑,尽显肆意之色。
朱棣亦是爽朗一笑,不作别言,不曾临于天下至尊位时,宝刀摄人,可现在走到了天下的巅峰,宝刀便仅是作配之物了。
他将宝刀回鞘,而后挂在腰间,缰绳轻提,马蹄轻跃,沿着台阶而上,往华盖殿而去,尽显从容之色。
李祺等人引众随行,不多时便已然落在了原华盖殿与谨身殿间的空地上,而那处已然有持着仪仗的燕军士卒,以及吕太后、一干亲王等建文系的皇室宗亲等候,俱是脸上有惶然惊恐之色。
马蹄声落,唯有抬头仰视,才能见燕王当面。
望着这一干老幼妇孺,朱棣下了战马,按住腰间宝刀,上前复行几步,走到吕太后之前,并无盛气凌人之色,只感慨一句,“皇嫂,别来无恙乎?”
不称太后,吕氏心中凛然,却又无可奈何。
朱棣不待吕太后回应,便又转向诸王言道:“尔等小子,宗家亲长在此,何不前来拜见?”
诸王年岁尚小,这些年又听多了燕王狂悖之词,自是惧怕不已,却不得不上前,战战兢兢,伏而拜之,这等噤若寒蝉之态,让朱棣微微皱眉,吕太后见到这一幕,心中只觉痛然,“殿下,本宫知道你对皇帝心中怨怼,可这些孩子不过是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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