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这时挡在光亮之前。
相比前几日的枯瘦、脏乱,此刻她已经换上了一身医师学徒服侍。
蓝衣黑靴,腰间缠着白色麻布带,瘦削的脸上干净嫩白,一双大眼睛略有感激。
陈逸回过神来,见她把着门框探头探脑的看着他,不敢进来,便笑着招手。
“进来说话。”
袁柳儿闻言登时缩了回去,片刻之后,方才期期艾艾的低着头走进来。
“学徒,学徒袁柳儿,见过掌柜的。”
陈逸上下打量一番,笑着点点头:“坐下说吧。”
“是。”
袁柳儿小心翼翼地坐在距离他最远的位置,身子只占了椅子的一角。
脑袋低垂着,眼睛偶尔抬几下看他,不待触及他的目光又慌乱的低下头。
这副模样,很难让人想象她还有卖身葬父时那般决绝的一面。
陈逸心中暗叹一口气,笑容微微收敛,温声问道:
“待在药堂习惯吗?”
袁柳儿快速地瞄了他一眼,低声回道:“习,习惯的。”
“习惯就好,以后你就安生跟着马良才学习医术,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他。”
“他若是不教你,我替你收拾他。”
“没,没有不教,掌柜的,师父对我很好的,您,您别收拾他……”
陈逸哑然失笑,看着她如惊弓之鸟般,摆手说道:“谅他也不敢。”
顿了顿,他转而问道:“这几日你师父都教了你什么?”
先前他让马良才收袁柳儿为徒,推说袁柳儿是位医道天才。
仔细想想,他总归要考校考校。
袁柳儿再次看了他一眼,低眉顺眼的说:“师父让我背药典,还让记下《阴阳五行论》。”
“可,可我太笨,都,都是师父一个字一个字的教我。”
“看到哪一页了?”
“今日勉强,勉强看完了。”
陈逸微微颔首,继续问道:“记住多少?”
“记……”
袁柳儿露出些许茫然,壮着胆子抬起头看他:“记都记住了啊。”
那样子仿佛在说,看完就忘不了啊,啥叫“记”?
陈逸微一挑眉,“都记住了?”
许是担心他责罚马良才,袁柳儿急忙说:“掌柜的,我,我没骗您,我真的都记住了,不信的话,您,您考我?”
陈逸心下略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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