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压制,它们仿佛终于抓住了机会,两只精壮的手臂齐齐伸向了梅长风的脖子,死死握住,愈发收紧。
不仅如此,梅长风的体内,一根根奇形怪状的手臂和大腿涌了出来,疯狂地开始撕扯踢打自己的身体。
血液,不断飞溅,梅长风的身体,很快就变成了一团形容不出来的诡异肉块。
那些手和脚,在不断撕杀,要决出谁是真正的主人。
而那诡异的丝线,也落到了地上,没有了动静。
梅长风,此刻,仅仅能控制自己的一只眼睛和一张嘴,在那些手和脚的缝隙中艰难地动着。
“你……不是……月庆……”
梅长风的嘴一张一合,那只睫毛很长的眼睛中,透露出不可思议,也透露出迷惘和震惊:
“月庆……绝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实力……”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因为那些手已经撕开了他的胸膛,将他的心脏高举。
那颗为了复仇而跳动的心脏,此刻,在滴着暗色的鲜血。
他早已经没有自己的身体了。
在入河的那一刹,他就只是依靠着丝线而活的人罢了。
严景,收束了馒头的“馈赠”,变作了正常的模样。
他走向梅长风,轻声低语:
“我就是月庆啊,长风。”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这是我们约定的暗号啊。”
“你看,我怎么会不是月庆呢?”
他笑了起来,两眼眯成了一条缝。
这一幕落在了梅长风最后的那只眼中,似乎勾起了他的某种回忆,原本变得晦暗的目光里闪过一丝明悟:
“对……对对……你就是……月庆……”
“月庆……”
“对不起……”
他的眼眸,彻底暗了下去。
那团血肉,也再没了动静。
面对梅长风的道歉,严景脸上笑容渐渐消失,表情恢复了平静,他伸出手,用诡能将地上的那团丝线包裹,放进了随身准备的一个口袋里。
那不是给他的道歉。
他没有权力拒绝,或者接受。
有这个权力的人,已经再也听不见了。
他之所以装成罗笙,只是不想让梅长风抱着自己不是被罗笙击败的这种想法死去。
将梅长风身上的物品随意搜了搜,他向着斐遇和老爷子的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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