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仙乐,又像催命符。
露台上,那背对着众生的老者,终于缓缓转过了身。
老者面如敷粉,却泛着青灰之色,两颊深陷,犹如刀削斧凿一般,眉骨高耸入鬓,丹凤眼半阖时,仿佛藏着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头戴乌纱翼善冠,金丝编织的蟒纹显得威严无比,腰间玉带上悬着一块血玉髓镶嵌的缉事厂腰牌。
缉事厂厂公!司礼监掌印太监!天子近侍第一人!权倾朝野的“九千岁”——王瑾!
无形的压力如同实质的冰山轰然压下!
赵保死死低着头,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炸开!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两道冰锥般的目光落在自己背上,寒意刺骨,却又让他浑身战栗!
这种战栗并非源自恐惧,而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激动!
终于!
那双位于权力之巅的眼睛,终于落在了他的身上!
哪怕只是一瞬间,那也是他梦寐以求的阶梯!
机会!
他等待了一生的机会!来了!
王瑾的唇未动,只是用那只佩戴翡翠指套的手,极其轻微却不容置疑地向上抬了抬。
一个无声却重逾千斤的指令。
楼阁内所有虎视眈眈、气息彪悍的太监,如同提线木偶般,没有任何犹豫,躬身行礼,动作迅捷而无声地鱼贯退出。
曹贤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也深深一躬,踉跄着后退而出,自始至终不敢抬头看任何人一眼。
沉重的殿门发出低沉的呻吟,缓缓合拢。
转眼间,偌大的华丽楼阁,只剩下珠帘旁的王瑾,以及跪在金砖之上、卑微如尘的赵保。
“说。”
王瑾的声音终于响起。
如同寒冰摩擦,低沉、平缓,不带一丝情绪,却带着主宰生死的绝对力量。
赵保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敬畏与激动:
“启禀厂公,经奴婢多方查证,拼死探知……那《阴符龙蜕经》下卷……已然落入太平道妖首——大贤良师之手!”
“其中详情,请容奴婢细细禀报……”
赵保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阁中回荡.
他的话半真半假,精心编织。
他从背上的老者老妇处得知,那神秘莫测的大贤良师能在禁地来去自如,下卷十有八九已落入其手。
此刻,他只需将这个“事实”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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