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推行改稻为桑已有经年,想以丝绸之利充盈国库。但强行推行,操之过急,弊端已显。如今南方之地,桑田侵吞稻田,粮价飞涨,民生凋敝,流民渐起。”
“若此时再强行勒令将已成规模的桑田改回稻田,不仅阻力巨大,伤及桑农根本,更是朝令夕改,有损朝廷威信,实非明智之举。”
梁进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他语速平缓,条理分明,一开口便点出了问题的核心,让所有人不由得都竖起了耳朵。
改稻为桑之事,梁进自然知晓。
尤其他南天地北多具分身,能够从不同的地方以不同的视角看待这件事,更是看得比大部分都透彻。
“在下以为,破局之道,首先在于‘徐徐图之,桑稻结合,生态循环,确保民生’。可推行一种名为‘桑基鱼塘’的复合耕作之法。”
梁进抛出了这个令众人耳目一新的名词。
“具体而言……”
他伸出粗糙的手指,蘸了点茶水,在油腻的桌面上画起了简易的示意图:
“可令农户以十亩地为基本单元:其中四亩,沿旧制种植水稻,确保口粮;三亩,则环绕水塘种植桑树;两亩地开挖成池,引水养鱼;最后预留一亩,建造公用粮仓。”
他一边画一边讲解,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笃定:
“此法妙在何处?妙在‘循环’二字!”
“稻田灌溉之水,可引入鱼塘,滋养鱼群;鱼塘底部沉积的肥沃塘泥,定期挖出,正是桑田上好的肥料;桑树茂盛,桑叶用以饲喂蚕虫,产出蚕丝;而养蚕过程中产生的蚕沙,又是鱼群喜食的天然饵料!如此,水陸互养,粟帛兼收,形成一个生生不息的循环。”
“据在下估算,较之单一植桑或种稻,此法不仅收益可增三倍以上,更能有效分散风险,旱涝保收,不惧灾荒。”
梁进顿了顿,环视四周。
只见饭馆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听得呆了。
那中年妇人更是眉头紧锁,眼中精光闪烁,显然在急速思考着这前所未闻的构想。
“不仅如此。”
梁进继续说道,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
“还需设立‘调节’机制。”
“官府当统筹规划,丰年可适当引导农户增加桑田比例,获取更多丝利;遇灾年粮缺,则立刻启动预案,退桑还稻,优先保粮。”
“更要设立‘桑稻调节仓’,丰年由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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