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德不敢隐瞒,他说按照现在的情况,可能得有二百斤才能将这么厚的冰坝炸开,并且还要日以继夜守着,时不时来上一下,防止上游的冰凌堆积、继续冻结。
那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朱由检问张天德,“看你的样子,如果不是提前打探到消息、做给朕看的话,算是很清廉了。可为什么我看你治下的百姓还是面黄肌瘦、衣不蔽体呢?比朕在其他地方见到的情况还要糟!
而且吏部这几年考满‘上上’的名单上,朕似乎也从来没有见到过你这个人,是中枢吏部的官员弄虚作假,欺瞒朕吗?!”
张天德纵然兢兢业业干了许多年,但被问到伤心处,也依旧忍不住落泪。他说户部没有给他“上评”,倒也不是刻意针对他,确实是他在催缴税赋这一块表现不佳。
河曲地势低洼,春冬季节有凌汛,夏秋又会被洪水吞没。偌大个河曲县,只有不到两万口人,上面的税收又是按照每个县摊派的。虽然河曲被定为下县,摊派的税额相对少一些,但对于河曲县来说,也依旧不堪重负。
按照人口划分,河曲县人口在五千户以下;按照位置上来说,又可以划归为要县。河曲县每个月需要给河曲千户所提供五十石的军粮,每年还要抽丁服劳役,加固哨防城堡。
天灾不断,赋役繁重,这日子在以前就过不下去了。最近这几年,天灾越来越频仍,他虽然竭尽全力,县里还是出现了百姓逃亡。人少了,税不少,他真不知道这日子应当如何维持得下去了!
朱由检也曾听说过古代朝廷常用这样的整人手法,历朝历代都有着对地方官的考核制度,但这种制度很不完善。
如果某个新科进士得罪了权贵,又或者谁也没有得罪,仅仅是因为没有钱财打点,就会被分配到最边远、最贫穷的县。
去了以后,可能一辈子都出不来了,蹉跎半生,一事无成;更惨的是去到民风彪悍、闹马匪的县城,直接死在任上。
如果不愿意呆在这种地方,希望继续向上爬,那就只能与当地的士绅恶霸同流合污,加倍盘剥穷苦百姓,用积攒的钱财去换取晋身之资。
这就是为什么越穷的地方越贪,越贪的地方越穷,除了存在感低、监督薄弱以外,这种制度性的陷阱影响不可谓不大,甚至这很有可能是一种人为制造的苦难。
诸如将同衙门的夫妻拆散,一赴州司,一处县署,使骨肉乖离,不得相恤;将刚中举的小年轻丢到连语言都不通的村落;而后将正常的编制调动明码标价。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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