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滔天巨浪。
顾楠的方案,何尝不是他曾一闪而过的念头?
只是其利甚远,其弊近危。
但面前是他知道自己晚年不祥、准备托付理想的继承人,白起陷入了两难中。
并不是对真正局势的两难,而是因为穿越者顾楠产生的对于抉择的两难。
就在顾楠几乎要绝望时,白起竟缓缓开口,声音嘶哑:“……便依你所言。王翦,即刻去办,尝试……分化,甄别可用之劳力。”
这几乎是一个违背他一生准则的决定。
或许是对弟子最后的期许,或许是属于人性的恻隐在巨大胜利后的短暂苏醒;
也或许,他只是想看看这微弱的火苗能否真的燃起,因为这个他看重的生而知之者。
“武安君!不可!万万不可!”一旁的王翦闻言脸色骤变,竟不顾尊卑急声劝阻,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惶。
顾楠一愣,随即涌上一股被阻挠的恼怒:“王将军为何反对?莫非觉得坑杀数十万已降之卒,便是良策?此举岂非有伤天和,更损我大秦信誉?!”
王翦看着眼前这个在战场上勇猛如虎、此刻却显得有些“天真”的女子,又急又气,却又无法直白道出那最残酷的政局算计。
他狠狠地瞪了顾楠一眼,只能重重抱拳对着白起,实则话里有话地急切说道:“武安君!此举绝非良策!非是末将心狠,实乃……实乃时势不容!”
“如此行事,只怕后患无穷,非国之福,更非……更非君上之福啊!”
他刻意避开“自污”等敏感词,但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白起抬手止住了王翦后面的话。
他深深看了一眼顾楠,那眼神复杂难明,有期许,有无奈,更有一种沉重的、仿佛预知了结局的疲惫。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起身,缓缓走向帐外,将沉重的抉择和无声的压力留给了帐内两人。
顾楠看着白起离去的背影,又看向脸色依旧难看的王翦,心中充满了困惑与一丝不被理解愤懑,她到没有幼稚到去质问王翦“有没有人性”,但也实在想不通其中关窍。
王翦望着她,最终只是沉重地叹了口气,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锤砸在顾楠心上:
“顾楠……你此举,心意或许是好的。但你可知,你这是在……害死你师父啊!”
顾楠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她……害死师父?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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