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金融危机时代的伦敦人民也不大好过,无产阶级们充满了对社会贫富差距过大的小牢骚,本地的资产阶级大老爷也就罢了,怎么亚洲人、特别是中国人看起来越来越有钱的模样?
托尼是一位在范堡罗机场干了将近二十年的老地勤,头发花白,脸上刻满了风霜和见识。
他只是扫了眼飞机尾部那个优雅的“Liiiu”涂装,又看了看站在舷梯顶端的女人,以及她身后机组人员的神态,缓缓摇了摇头,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轻笑。
“姘头?杰克,你小子在这范堡罗看了几年飞机,眼力见儿还是没长进。”托尼的老烟嗓带着一股子伦敦市井的笃定和讥诮。
“怎么讲?”杰克不服气地追问。
“来来来,老家伙给你上一课,免费的。”托尼把手里的咖啡杯凑到嘴边抿了一口,不紧不慢地分析起来。
“头一桩,就看这身打扮。那些被‘买’过来的姑娘,哪个不是一下飞机就跟要走红毯似的?恨不能把哈罗德百货最新一季的橱窗整个穿在身上,隔着半英里都能闻到香水味和崭新的英镑味儿。”
他朝刘伊妃的方向努了努嘴,“你再瞧这位,牛仔裤白T恤,干净得跟个刚结束期末考试的国王学院女学生似的,浑身上下找不出一个显眼的logo。这种随性可不是装出来的。这只能说明一点,她压根儿不在乎我们这些人,或者任何其他人怎么看她。”
老托尼顿了顿,仿佛在搜寻一个最贴切的比喻,然后用手里的咖啡杯虚点了点远方,像是意指伦敦的中心。“这就好比,你想象一下,要是戴安娜王妃还在世,她会盛装打扮才敢走进肯辛顿宫自家后院去喝个下午茶吗?只有客人,才会在别人的地盘上战战兢兢、全副武装。”
杰克瞥了眼客气的机组人员,不得不承认老家伙说的有几分道理,不过还是见不得这些中国人有这种凌驾于他们白人的财富和气场。
“自家后院?哼哼,伦敦还轮不到这些人说这种话。”
两人看着一辆劳斯莱斯驶近,知道这是那位来接人的富豪的座驾,杰克的语气越发酸涩:
“托尼,你说这世道,我们他妈的交着最高的税,守着这破NHS(英国国家医疗服务体系)排几个月的队,连个牙都看不上。再看看他们?”
“奥观海去年在美国搞全民医保,听着挺美,可我们这全民医保都快成全民排队了。”
老托尼慢悠悠地拧上保温杯的盖子,对年轻人这种混合着嫉妒与迷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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