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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挺直脊背,迈着沉稳的四方步,大步流星地朝着契苾府邸走去。
周围围观的百姓顿时炸开了锅,议论声此起彼伏。
“这娃娃是谁啊?竟然让突厥人这么恭敬,莫不是哪位皇子殿下?”
这话刚出口,旁边就有人嗤笑一声。
“你怕不是刚从乡下来长安?连高阳县伯都不认识?”
“就是!咱长安城里谁不知道,这位高阳县伯十二岁就立了大功,陛下亲封的县伯!”
另一个中年汉子凑过来,声音里满是自豪。
“听说啊,契苾部的小可汗,还是高阳县伯的学生呢!”
“乖乖!十二岁就教可汗读书,这可比当年的甘罗还厉害!真给咱大唐人长脸!”
“那可不!上次西市的玻璃瓶子,就是这位县伯造出来的,听说连宫里的贵人都抢着要呢!”
议论声里满是赞叹,那些原本对契苾部充满戒备的百姓,看温禾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崇拜。
契苾府邸的正堂布置得简洁而不失庄重。
与大唐官员府邸不同,这里没有摆放沉重的案几,而是放着十余张胡凳,显然是特意为草原族人习惯准备的。
正堂中央的首位铺着软垫,温禾也不推辞,径直走过去坐下。
这是主位,也是大唐代表应坐的位置。
姑藏夫人坐在他左侧的客座。
契苾绀则带着几位部族长老坐在下手,契苾何力乖巧地站在温禾身后,像个小侍从。
刚坐下,侍女就端上来几碗马奶酒。
乳白色的酒液盛在精致的瓷碗里,散发着浓郁的奶香味。
温禾端起来闻了闻,眉头微微一皱。
这马奶酒带着一股淡淡的膻味,对他来说,实在有些重口。
他悄悄将碗放回案几。
“今日我和何力来此,有两层意思。”
温禾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开门见山说道。
姑藏夫人立刻放下碗,专注地听着,准备翻译。
“一来,是何力挂念族人许久,我带他来与亲人团聚,解一解思乡之情。”
“二来,也是想让各位亲眼看看大唐的诚意,陛下赐下这府邸,让你们免受颠沛之苦,绝非是想将你们圈养起来,而是真心接纳契苾部为大唐子民。”
姑藏夫人将这番话逐字逐句翻译成突厥语。
契苾何力站在后面,脸颊瞬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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