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擒的事,早已让整个崔府陷入了恐慌。
后院卧房内,帐幔低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味。
崔钰书躺在铺着锦缎软垫的拔步床上,脸色苍白得如同宣纸,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昨夜得知崔巍被温禾带走,他急火攻心,一夜未眠,清晨才勉强阖眼,可没睡多久,心口的绞痛便将他惊醒,此刻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
他喘着粗气,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被角,对着守在床边的仆从摆了摆手,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去……把荀珏叫来。”
仆从不敢耽搁,连忙躬身退下,脚步匆匆地穿过回廊,去寻荀珏。
不多时,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传来,身着青色长衫的荀珏快步走进卧房。
他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只是眉宇间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仿佛真的为崔钰书的身体忧心不已。
走到床榻边,荀珏规规矩矩地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又带着几分关切。
“见过崔公,昨夜听闻府中遭变,崔公定是操劳过度才病倒的,晚辈心中一直记挂着,不知今日身体可有好转?”
崔钰书缓缓抬眼,浑浊的目光落在荀珏身上。
他看得出来,这关切里掺着几分假意,可如今崔氏落难,他急需能办事的人手,不得不放下往日的身段。
他摆了摆手,声音依旧虚弱。
“老毛病了,不碍事,之前……老夫责罚你的事,实属无奈,当时府中事务繁杂,我一时心急,语气重了些,你莫要放在心上。”
说是道歉,可崔钰书拿眼神没有半分的歉意。
如今崔巍被擒,崔钰书急需荀珏出力,只能先放低姿态,缓和关系。
荀珏心中冷笑。
崔钰书这是用到自己了,才想起说软话。
可他面上依旧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连忙躬身说道。
“崔公说的哪里话?晚辈当日确实办事不力,耽误了府中大事,您责罚我,是为了让我长记性,也是为了我好,晚辈早就没放在心上了,倒是崔公,昨夜家中出了那样的事,您可一定要保重身体,莫要再为琐事劳心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言不由衷的客套话,空气中弥漫着虚伪的气息。
帐幔后的药味似乎更浓了些,连带着这房间里的对话,都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算计。
片刻后,崔钰书终于不再绕弯子。
他深吸一口气,脸色瞬间沉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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