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巨大的老槐树歪斜地立在废墟中央,并未被冲倒,树的半边树干已然枯死,另半边却倔强地抽出几缕新绿。
“这树.有年头了啊。”
陆北顾的目光又向水井看去,水井就挖在树前不远处。
水井挖在这里很合理,河北夏天很热,有荫凉,夏天水就凉些,水分被蒸走的也少些。
与此同时,崔台符开始带人动手挖老槐树树根位置,那里是被硬结的淤泥所掩埋的地方。
不多时,他们就清理干净了。
“陆御史,看这里。”崔台符没擦手,指着树根道。
陆北顾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树根部分,有几个往里凹的痕迹。
“六塔河溃堤的洪水没把树冲倒,而这里的痕迹,明显是有人常年累月背靠着树乘凉才能留下的这么深,最少得两代人的工夫。”
随后,他们又看了水井,水井满是青苔,砖也很旧了,可惜的是砖都是普通青砖,因为不是官窑烧的,所以没有任何刻字留痕,对于生产年份便无从知晓。
在仔细检查了赵村废墟中心遗留下来的生活痕迹后,崔台符总结道:“赵村确有四五十年以上历史,绝非新立。”
这里的所见所闻,无不印证了昨日在架阁库中所看资料的真实性。
陆北顾颔首,对随行胥吏吩咐道:“你们再散开仔细查看,留意有无特殊之处,或与寻常村落不同的事物.尤其注意搜寻可能残存的、形制特异的器物。”
虽然流言里关于赵村,只说了名讳上面的问题,并没有提及有什么器物犯忌讳,但出于谨慎,还是仔细查找为好。
胥吏应诺散开,在废墟间小心翼翼地搜寻起来。
他们试图从中找出蛛丝马迹,但所见无非是寻常河北村落模样,并无异状。
见实在是找不出什么线索来,在将所见所闻用文字记录,并简略绘画之后,陆北顾准备离开这里继续进行调查。
陆北顾问道:“去岁决口处距此还有多远?”
“就在数里外。”李判官指向远处。
“去那边看看。”
众人沿着一条路况非常烂的乡间小路,向决口处行进越靠近,地势越低洼,淤泥也越深,行进愈发艰难。
到了后面,已经不能骑马了,所有人都得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烂泥地里前行。
空气中那股水腥混合腐臭的气味也更加浓重,令人只能用衣袖遮掩口鼻方能勉强呼吸。
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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