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停了但天却更冷了,他低声道:“以前你们的老太公时常看到已过世的弟兄。”
衡蹙眉道:“为何?”
“你们的老太公征战了半辈子,他的很多好兄弟都在战场上过世了,回来之后他就常说与老兄弟在外讲话,其实县里哪里还有他的老兄弟,谁又能像他这样活这么久,他呀……这辈子过得最好的时候,就是与小公子玩耍的时候。”
衡终于哭了起来,再也忍不住地抽泣着。
小公子礼还年幼,他虽不知兄长的情感,也没见过老太公几次,但他也觉得该悲伤。
王贲拍着孩子的后背,道:“不过你老太公这一辈子都知足了,这都要感谢你的父亲,给了他老人家一个这么好的晚年。”
有些许白发在寒风中凌乱地飘着,王贲胡须也都花白了,又道:“当年我灭了齐国之后,你老太公就不让我再领兵了,他自己却带着大军去攻打楚国,公子命人在咸阳宫的壁画上画下了他老人家的六国征伐图,记下了他老人家的功绩。”
衡擦了擦眼泪,继续听着。
“皇帝给了你们的老太公规格最高的陵寝,甚至僭越了礼制,那是一座有这么诸侯王规模的陵寝,立青石圭首碑。”
“你们的老太公说了,但凡入他陵寝的兵器,皆钝其锋,从此王氏不再掌兵,命王离辞去了军中的职权。”
衡听不懂这些,他只是知道再也见不到老太公了。
这场丧事进行了三天,直到老太公下葬了,衡还是觉得很难受。
王棠儿对这个儿子说了很多话,让这个孩子继续在敬业县读书,将来成为一个不让爷爷失望的人。
衡一直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他听得懂,但他也是真的舍不得老太公。
半月之后,衡一直留在频阳县守孝,章敬也一直陪着。
不过主要守孝的人是老太爷的孙子王离。
衡平素没见过王离,他第一次见到王离觉得这是一个十分刻板的人。
衡不喜王离,但还是离开了频阳县,回到了敬业县。
敬业县一切依旧,章敬站在老夫子面前低着头。
衡也站在老夫子面前低头不语。
叔孙通看着两个弟子足足骂了半刻时辰,骂得他老人家渴了,喝了一大壶水。
最后,章敬被罚拉磨一天,不许吃饭。
衡就知道老夫子的惩罚不轻不重。
夜里,直到用饭的时候,衡端着一碗面,两张饼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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