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王皱眉,但也不在意。
这个弟弟父皇以往也不在意,他也有自知之明,不往父皇跟前凑。
现在过来也不意外。
郦暄死了。
可依仗的舅舅死了,当外甥的自然要来跟父皇哭一哭。
不过,他在父皇跟前呢,父皇顾不得理会别人。
东海王趁着皇帝听内侍说话,稍微挪了下膝头,让自己跪着舒服些,但忽地耳边响起了脚步声。
还不是一个,似乎有两三人走进来。
谁?哪个内侍不长眼?
东海王转过头,一眼看到临海王俯身端正施礼“父皇。”
哎?
怎么回事?
他难道刚才耳聋了?没听到父皇说让人进来啊。
总不能这小子是没有允许就进来了吧。
这,仗着郦暄的死,肆无忌惮?
“不用多礼。”皇帝说,神情关切,“怎么了?可有什么事?”
临海王上前一步:“父皇,我舅母……”
“你舅母让你来跟父皇说什么?”东海王猛地站起来,神情不悦,“你年纪小,朝政大事,不要听从他人蛊惑。”
临海王看向他,恭敬一礼:“是,皇兄教训的是,我不敢乱言,所以……”
他再看向皇帝。
“我舅母要见我,我拒绝了,舅父虽然是亲人,但此事不是家事,朝政大事,儿臣年幼无知不敢妄言。”
东海王微微皱眉,觉得这话似乎合心意,但又哪里怪怪的。
不敢妄言,那现在说的这些话是不是有点多?
这个弟弟似乎并不是话多的人……
“殿下,但你还是有些话要跟陛下说是吧?”
有女声轻轻响起。
谁?临海王的宫女?这么胆大敢在陛下跟前不问而开口?东海王循声看去,见临海王身后站着一个少女…….并不是宫女的服饰,也没有宫女的姿态。
她身姿挺直,仪态轻松,甚至对着皇帝笑。
东海王看向皇帝,看到皇帝也在笑,立刻说:“哦,临海儿还有什么话?”
“父皇,用不用我出面安抚一下郦氏的人?”临海王大声说,“为了平息事态,宜春侯主动入大理寺,如果父皇有需要,我也可以做些事。”
皇帝哈哈笑了,走过来伸手拍拍他的头:“不用,事态看起来汹汹,但并不可怕,父皇心里有底,能应对的,你好好读书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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