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灯红酒绿的勾引,家家户户很早便熄了烛火。
只有被困养在渔网之中的鱼儿们还没休息,鱼口冲天,似乎想去接那从天而落的雨点。
鱼排拼凑成的道路湿滑难行,李三宝摸着黑,每一步都走的十分小心。
他虽然是命途中人,但是积攒了多年的神眷全都拿来买了这份布道公的神职,再没有余力去买任何的命技。
所以对他来说,命途好像就只是体内那一条漂浮在混沌海洋之中,只有起点,没有终点的长路,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风景,也没有给自己带来任何的便利。
“还是有点好处,起码比起同龄的老头,我的身子骨可强健多了。”
李三宝在心头自我调侃了一句,摸着沉船布满锈迹的扶手,慢慢登上了甲板。
李家村的神庙就修在沉船的甲板上,是一个横纵只有两丈见方的瓦房,比起其他村子的神庙简陋的令人发笑。
甚至连镇上配发的神像都容纳不下,只能将九鲤老爷放在庙子后面,暴露在大雨之中。
就因为这件事,这些年来李三宝没少受到镇庙方面的责骂,甚至差点因此丢了自己的神职。
有心善的神官看不过眼,帮李三宝支招,让他发动村民筹款,贴工贴劳,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起上一栋气派的红砖大厝。
其实众筹建庙在正东道都属于十分常见的事情,可偏偏李三宝在这件事上却格外执拗,宁愿被教龄远小于自己的年轻人骂的狗血淋头,也不愿意去掏村子里的父老乡亲们的兜。
“现在庙的确是小了点,不过老爷您放心,只要这次您能原谅沈戎的胡作非为,那我李三宝也不废话,砸锅卖铁也给您弄个能遮风挡雨的屋顶.”
李村长嘴里自言自语,慢慢悠悠走到了庙门前,却惊讶的发现里面竟然还有其他人在。
“老爷在上,小子姓李,名耀宗。现在在鲛珠镇李家村教学读书,先生说我很有希望成为能够考入县学,成为一名优秀的预备神官.”
少年似乎是头一回独自向神祇祈祷,嘴里说的话零零散散,像是在跟不熟悉的长辈说着家里的情况。
李家村的教学里面自然是教授过正规祷词的。
但学归学,实践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何况在这种阴森压抑的环境下,少年能把舌头捋直了,已经颇为难得了。
老人没有选择打扰对方,静静站在门口,可怜又可笑的叹了口气。
“信徒沈戎,此前为失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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