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爹娘。
“阿嬷在,阿嬷在想耀宗啊。”
李阿婆轻轻拍着床沿,嘴里轻轻哼起了一个柔柔的调。
沈戎突然觉得心里像是被塞上了一块石头,起身走到门口,坐在门槛上,拿出了烟杆叼在嘴角。
呲。
一束火苗跳了起来,照亮了沈戎紧皱着眉头的脸。
就在这一刻,歌声从窗户里飞了出来,乘上了烟锅里升起的淡淡青烟,一同去往雾气渐散的海面。
“摇啊摇,十五摇过春分就是外婆桥。盼啊盼,阿嬷阿嬷地甜甜叫.”
“吵啊吵,米花糖挂嘴角总是吃不饱。美啊美,小脚桥上翘啊翘”
歌声乘坐着青烟,走了很远。
天边残留的夜色接住了它们,一同沉入了海平面。
天光接了班,照亮了这片安睡在海湾中的鱼排。
海风也起了床,吹拂过门前抽烟男人的指尖,轻抚过床上昏睡男孩的脸。
最后轻轻抱着老人佝偻的再也直不起来的腰,一言未发,静静的听着歌声渐渐变淡。
“小沈,谢谢你。”
听着身后响起的话音,沈戎摇了摇头。
“不要这么说,阿婆。是我食言了,我没能见到耀宗的父母,也没能把他们带回来。”
“其实从他们两人选择去鲛珠镇的那天开始,我就知道迟早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李阿婆神色平静,从沈戎身旁走过,站在鱼排的边缘,放眼眺望着远端悬挂的红日。
宽大的衣袖再也藏不住消瘦的手腕,上面的刺青图案清晰可见。
“公姓晏,名戌仔,浓眉虬髯,面如黑漆,司平定风浪,保江海行船,嫉恶如仇,驱鬼斩邪。晏公他从来都不是一尊恶神。所以世人不应该忘记晏公,更不应该污蔑晏公。”
沈戎闻言,不置可否,只是深深吸了一口烟。
“阿婆,您觉得这样值得吗?”
“如果你是问我自己儿女为了神祇献出性命是否值得,那我当然觉得不值。可如果是为了报还恩情,那耀宗的爹娘死得其所。”
老人转头看向身后:“小沈,有没有兴趣听老婆子讲讲以前的故事?”
沈戎点头:“您说。”
“李家村往西北三百海里外,有一座很小的岛,就算是一个小丫头,绕着岛跑上一圈,也要不了半天的时间。岛上就住着三十几户人,家家户户就靠着捕鱼捞珠来勉强维持生计,是一个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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