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价问题,先变成了江南实物贡税折银问题,现在又变成了让江南出资修建直沽铁路了?
但是顾宪成的反应很快,他瞬间就抓住了问题关键,立刻反问道:
“直沽铁路如何出资?谁来营建?建成后的运营权归谁?”
苏泽笑着说道:
“顾秀才刚刚还说朝堂诸公锱铢必较在,怎么事关自己也计较起来?”
厅堂内发出笑声,但是顾宪成不顾笑声刺耳,而是盯着苏泽,等待他的回答。
苏泽淡淡说道:
“自然是在京师大宗交易市场募股,但是江南的士绅商贾也可以认购。”
“直沽铁路也比照房山铁路旧例,成立董事会来运营,其收益除了抵掉工部的投资之外,由股东共同商议支配。”
顾宪成的反应很快,他立刻问道:
“苏翰林的意思,日后吴淞铁路,也是同例,也要在京师的大宗交易市场募股?允许京畿地区的士绅富商入股?”
苏泽点头说道:
“民间私募真假难辨,若是有人借着铁路募资招摇撞骗如何?岂不是损伤朝廷和铁路董事局的信誉?”
“京师大宗交易市场发行过房山铁路和倭银公司的股票,只要在报纸上做一下宣传,那就不会有人上当了。”
众人纷纷点头,目光又落在了顾宪成的身上。
苏泽也看向顾宪成。
这东林先生果然厉害,在政治斗争上的天赋是点满的。
他一下子就听出了自己的意图。
提议募股直沽铁路,正是为了日后的“照例”,吴淞铁路不能只掌握在江南士绅豪商手里。
苏泽本身就是要打破江南的利益集团,总不能让他们用铁路继续抱团吧?
当然,苏泽也不喜欢北方形成同样封闭的利益团体,引入南方的资金来稀释,也是为了日后的融合。
顾宪成一眼看出了关键。
苏泽点头称是,但是顾宪成没有继续说话,而是低下头坐下了。
事已至此,江南协商团也提不出比苏泽更完备的意见了,这次协商也就到了尾声。
就这样,这场有关吴淞铁路的协商会议,最后扯到了江南实物贡税和直沽铁路上,然后就莫名其妙的结束了会议。
最后,众人在会议记录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苏泽看完后,对着司礼监负责记录的胡太监问道:
“胡公公,能否让苏某誊抄一份,收入奏疏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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