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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有道观弟子脸色发白,飞也似地进去通传。
杨承正在后院那株老槐树下坐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树干。
听得弟子惶急的禀报,他脸上没什么波澜,只是徐徐睁开了眼。
该来的,终究来了。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半旧的青色道袍,步履平稳地向外走去。
陈清清和楚道狂一左一右跟上,面色都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前院,陆纲已经自顾自地在主位坐下,有随行的小太监赶紧奉上香茗。
他翘着兰花指,轻轻拨弄着茶盖,眼皮耷拉着,好似没看见走进来的杨承几人。
一股无形压力弥漫开来,空气都凝滞了几分。
杨承站定拱手,语气平淡:“墨城道观杨承,不知陆公公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陆纲这才慢悠悠抬起眼皮,目光在杨承身上细细刮过,嘴角扯出一丝极淡弧度:“指教谈不上。咱家是来宣旨的。”
他没拿出什么明黄圣旨,只是用那尖细的嗓音不紧不慢地说道:“皇爷仁德,念及道观一脉传承不易,特许尔等在这墨云古域存续。不过嘛,既入了皇朝疆土,便要守皇朝的规矩。”
说到这,他目光骤然锐利起来,如老鹰锁定猎物:“首要一条,便是忠心。杨观主,将你的魂灯,请出来吧,交由内务府保管,也好让皇爷安心。”
魂灯!
道观众人脸色骤变。
修士魂灯,内蕴一缕本命神魂,交出去,便等于将身家性命彻底交给了别人。
生死皆在对方一念之间。
这显然不只是招安,这是要抽掉脊梁骨的臣服。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杨承身上。
院中落叶可闻,只剩下秋风刮过屋檐的呜咽声。
杨承静静地看着陆纲,看着后者那双透着宫闱阴寒的眼睛。
他忽然想起大师父上官雪离去时那清冷的回眸,想起二师父许思月笑着说让他好好修行的模样。
道观以自身为代价,堵住了天裂,护住了这方疆土的生灵。
转眼间,守护者的一切却要被后来者如此践踏。
他忽然笑了笑,笑容很淡,却让陆纲微微眯起了眼睛。
“陆公公。”
杨承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道观尚在时,可未曾向任何一方低过头,如今道观虽隐,其骨犹存。
我杨承的魂灯,只怕皇朝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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