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在听完信安王这一番陈辞控诉后,脸上的暴躁之色也渐渐敛去,转为神情严肃起来。
他之前的躁怒固然有一部分是因为玉真公主的哭诉,但也有一部分是刻意伪装出来的。
如果说在请见之初,圣人还有些搞不清楚玉真公主和信安王是怎么搅合在了一起,那么随着玉真公主开口述说起来,他便渐渐有所了然。
公主与宗王大将联合起来,一起针对一名当朝宰相,这当然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尽管玉真公主是自己的至亲、心中对其也颇为信任,而信安王多年来一直谦恭谨慎、任职边镇后又屡创功勋,也让圣人对其欣赏有加。
但两人此夜凑在一起入宫奏事,还是无可避免的勾起了圣人心中的警惕。而且恰恰因为两人身份都比较特殊,圣人在应对她们诉求的时候也就免不了会有更多顾虑,做不到向对一般臣子那样随意。
所以圣人也一直在顾左右而言他,强装出一副盛怒姿态,通过情绪的强烈表达来掌握对话的主动权,其实也是在回避主要的问题。
倒不是说他心里对宇文融崇信到了极点,容不得任何人去指责攻击其人,而是因为他眼下仍还没有全面的了解情况,自然不能只凭着一面之辞去与人讨论一名上任不久的宰相究竟称职与否。
尽管在玉真公主的一番泣诉之下,圣人心中也已经对宇文融有些不满了,但这一情绪还是不能流露出来。只有这样,就算之后要敲打宇文融,也可以控制一下尺度。
可是现在信安王直接把话题挑明了,这直接让他难以再回避这一问题,心中不免略生窘迫之感,以至于对信安王都暗生不满,觉得其人行事风格远较之前要更刚猛,似乎是有点恃功生骄的苗头了。
不过信安王都这么说了,他便也只能沉声说道:“王所言此事,朕倒是没有了解。你创功边陲、名动内外,此番载誉归朝,朝野威名赫赫,宰相竟然不悦,这是何道理?请王仔细奏来,让朕好好听听。”
信安王自然听出来圣人语气之中已经略存褒贬了,但一方面他的确是颇为恼恨宇文融的处处针对,另一方面则是事情已经推进到了这一步,也已经没有了退缩的余地。
于是他便只能继续说道:“臣不敢自夸功名,唯忠勤报效吾主而已。凡所授用,鞠躬尽瘁。但却屡屡有闻宪台有御史薄议臣事,宇文融更使故吏罗织诸事……”
他将宇文融准备让人弹劾自己的一众事情全都陈述一番,而圣人在听完之后,脸色越发阴沉,旋即便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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