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真仙媛和信安王沟通如何了?她两位各自是何心意?”
在将张岱引至僻静之处后,高力士当即便开口问道。
张岱也无作隐瞒,直接将自己去到玉真道观之后的情况快速跟高力士交代一番,旋即才又说道:“仙媛知事之后,自是恼怒不已,而信安大王也是积忿颇深,两位此番联袂而来,便是要向圣人面陈禀奏相关诸事、痛斥宇文相公之狂悖。”
“小子做事稳妥!正需如此,才好下一步的行事。”
高力士听完之后,当即便笑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继续对张岱说道:“宇文融已经令其爪牙进呈奏状,尚还被我扣押未进。正要两位宗亲贵人入陈诸事,使圣心有觉,而后再进此奏状才有火上浇油之功!”
“裴相公难道没有将奏状拦截?”
张岱听到这话后,当即便诧异问道。
同时他也明白了高力士为什么突然如此紧张此事,因为他把相关奏状拖延了下来,本身就要承担不小的责任,若是不能将宇文融斗倒,怕也免不了要遭圣人和宇文融的迁怒。
高力士听到这话后便叹息一声,接着才又说道:“这奏状在宪台未作关白,直由中书门下呈上。若非此日我特意奉宸殿外,现在怕是已经进呈御案上了。裴相公资望太浅,仍还未能服众啊!”
所谓的关白,意思就是陈述、禀告。下属向上司奏事,便被称为关白。
早前崔隐甫担任御史大夫的时候,行事刚猛霸道,严格要求三院御史凡所奏述,皆需先作关白,获允之后才可进奏。若有御史胆敢不作关白便先进状,那就要遭受严惩。
但是不同于御史弹劾高官需先向宰相进状这一制度,眼下的关白还仅仅只是崔隐甫任职时的一桩旧例。崔隐甫被罢职之后,张嘉贞担任御史大夫,但却只是遥领,本身在地方上担任刺史,并不直接参与管理御史台的事务。
一直等到裴光庭兼领御史大夫,御史台才总算是有了新的正经长官。不过对于关白这一旧例,裴光庭也并没有进行严格的强调与申明,所以御史绕过御史大夫而弹劾大臣也是可以的。
但既有先例可作援引,而且裴光庭又担任宰相,御史们不作关白便先进状,无疑是非常鲁莽的行为,有点故意看不起裴光庭的意思。
再一步讲,就算御史不作关白,当奏状进呈到中书门下的时候,如果裴光庭不乐意,直接就可以再发还给御史台。
这么做纯属就是自己找不痛快,还把御史台内部的矛盾暴露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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