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縚见张岱居然肯因此事而向自己低头服软,一时间也是不免愣了一愣,旋即便又笑语道:“你既言马利征勤恳在职、署中尽知,便且将署员尽聚堂前,你再来为其说讲求情,以观群情……”
“不必、不必了,下官受了这一恶名!既是少卿所赐,下官必有失职见恶长官,理当受此惩诫。前有愚计妄想,连累张协律于事内,下官认、认了,张协律请去、去罢,无需再为求情!”
马利征见薛縚要借自己一事而聚众羞辱张岱,心中也是羞惭万分,他先连连向薛縚拱手认罪,然后又转过身便把张岱往堂外推。
张岱之所以稍作服软,只是不希望自己一时间的意气用事连累马利征功名尽毁、前程俱无,但见薛縚丝毫没有要息事宁人的意思,反而还欣欣然自以为拿捏住了自己的把柄,他心中自然也是愤懑至极。
“薛某一介裙带之徒,居署数年,无一言以益事,任性妄为,凭意气以毁人。我之前畏你权柄、吞声忍气,却不料狂徒变本加厉,使人难再忍耐!来日我便具表弹劾,庸臣不除,誓不罢休!”
他站在堂前抬手指着薛縚怒声说道,然后又转身行至廊下阶上,向着太常寺内诸署官吏大声喊话道:“薛縚庸人具位、碌碌无为,今我举劾抗之,在署群僚谁知其渎职枉法、昏聩误事之劣迹,俱可来告于我!我密为奏事,绝不牵连一人!”
“大胆、放肆!狂徒安敢……噤声、噤声!”
薛縚也没想到张岱反应竟然如此激烈,闻言后自是大惊失色,直从堂上跃下追赶出来,指着张岱气急败坏的大声喝止,并让左右吏员们入前阻止并控制住张岱。
不过他这人正如张岱所言,本身屁本事没有,全凭几分官威在太常寺中颐指气使,诸如今日刁难报复马利征也只是其一桩寻常事迹罢了,在署中的人缘威望甚至都比不上官职远在其下的张岱。
今天张岱忍受不了他的嚣张跋扈,直接在官署中大喊要灭了他,众人见到这一幕也都不免大感快意。
尽管吏员们受其驱使,不得不上前来阻止张岱,但录事赵岭等很快便冲上前来,将张岱给团团保护起来,一边拥从着张岱往官署外行去,一边大声喊话道:“张协律戏言耳,诸位各归职内,各司其职。某等扈从张协律向乐官院督课,散开罢,都散开罢!”
“你等速速退下,谁准许你等离署!”
薛縚看到这一幕后顿时越发的火大,指着赵岭等人便怒喝道:“张岱狂妄,咆哮公堂,以下犯上!尔等谁敢与同行,必与同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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