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
“杜相公本意也只是为国广用而已,宇文侍郎若当真有此能力,相公也不会因为势位之争而极力压制。他来访大父而不去拜见杜相公,也实在是狂傲了一些。”
张岱想了想之后,便开口说道。
杜暹派自己过来,固然有要敲打宇文融的意思,但这也是一个借势之举,更主要还是因为他爷爷岁直考课,杜暹本身是没有要跟宇文融斗到底的决心。毕竟宇文融的奋进是对整个宰相群体造成威胁,而不是针对他。
“裴光庭也使人来传信,请我转告你适可而止,不要相迫过甚而令余者搅乱。”
张说又说了一句,裴光庭和宇文融固然存在着一定的竞争,但两人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拜相。如果宇文融被弄得太过难堪,这也体现出宰相对于时局仍然具有可观的控制力,并不有利于下一步的取代。
张岱闻言后便暗叹一声,这丑陋的政治啊,还真是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他这一次的行为,本来目的也只是要给破财的自己和那些遭受无妄之灾的边人们出一口气,让坏人付出一定的代价。
只是因为他选择的切入点是当下国中最核心的财政问题,加上朝中各方正处于一个微妙的博弈状态,所以引起了许多关注。
“我区区一介卑职,既没有胆量、也没有能量再深入追究下去。大父既然觉得我应尽早离去,那我便离去就是。只不过杜相公遣我而来,归后也应当给他一个交代。”
张岱自知他能在尚书省这里作威作福、逼得韦恒做出巨大让步,杜暹所给与的支持也是一个很关键的因素,总不能自己好处拿了,拍拍屁股便走人,却不给杜暹任何交代。
“杜暹那里,我自与分说,不需你再操心。开元以来,秉国政者二三人而已,萧嵩入朝后他便已处境尴尬,当下所计还是要退得体面,无后事烦忧。”
张说讲到这里的时候,便忍不住叹息一声。
时局就是人来人往,没有什么人能政坛常青,遥想当年杜暹以边士入朝拜相那也是风光无两,雄心勃勃想要开创一番事迹,结果随后就陷入无休止的人事斗争中。
到如今其人所需要考虑的已经不再是于时局内再有什么作为,而是如何才能体面收场,避免成为后来者的垫脚石和立威的工具。诸如张说旧年一着不慎,险些万劫不复。
既然张说将这件事揽了过去,张岱也就无需再为此操心了。他见张说案头上仍然挤压着许多卷宗,便又开口问道:“考课事宜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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