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低声道:“郎主,楼下来客是兵部裴员外并其数友。”
张岱闻听此言后便也连忙站起身来,示意众人在楼上暂候,他叫上自己堂兄张峪一起下楼相迎。
这时候中年人也来到楼前,脸上仍是怒气冲冲,张岱连忙阔步迎上前,抬手作揖道:“今日族兄自东都率徒入京,所以入此接风招待。不知裴座主竟在曲内,未能趋前问候,还劳座主移步入此,真是失礼失礼!”
说话间,他又向堂兄介绍一下来人。来人便是前京兆府功曹参军裴敦复,旧年在洛阳加试张岱,取其为京兆府解头,故而张岱也称之为座主。
虽然府试的座主较之省试座主意义要小得多,但也毕竟是一份情谊。而且张岱府试历程并不寻常,不只是临时的加试,裴敦复还顶着宰相的压力将张岱选为京兆府解头,因此彼此间情义也更深厚几分。
裴敦复见张岱出迎态度还算恭敬有礼,脸色才好转一些,他先颔首回应张峪的见礼,然后才又对张岱说道:“我与诸友在曲里别院聚会,听闻宗之入曲游戏,所以其意来见。宗之你才志高远,交游亦需谨慎,不要误结下流,牵连自身。”
“座主教诲,小子铭记。楼中相聚几人,倒也不是生客,除了几员家人之外,便是信安王、窦毕公、兵部裴侍郎等几家儿郎。群徒无状,失礼冒犯,容某再向座主致歉!”
说话间,张岱又向裴敦复作揖笑语道。
裴敦复近年宦途得意,京兆府秩满后进授光禄丞,没过多久便被选入尚书省,任职兵部员外郎,气性便也渐高。
可当听到堂中几人家世都是他惹不起的,甚至还有他顶头上司裴光庭的儿子,脸色也是微微一变,不再提刚才冒犯一事,一起笑语登楼。
楼上众人见张岱引着裴敦复几个登楼,也都纷纷起身相迎,张岱也笑语道:“你等方才谁语出不恭?裴员外宽宏大量,自是笑释这一小错,但也要当面致歉。”
窦锷虽是个混不吝,倒也不想给张岱惹麻烦,闻言后刚准备入前敷衍一下,旁边伎馆一管事扑通一声跪在裴敦复足前,一边扇着自己嘴巴一边连连作拜道:“是小民这个贱奴,馆中平日哪得如此多贵人登门恩顾?一时忘形失态,该死该死!”
“刁奴可恼,滚下去!勿再留此侍宴!”
张岱笑骂一声,从银环腰囊里掏出一枚几两重的金角子抛在这人肩头,摆手将之撵出,然后又邀请裴敦复上席落座,并又吩咐加设几席安排他那几个同伴。
“原来裴员外就是旧年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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