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大声道:“此徒滥用刑罚,昨日因惩一太乐伶人而为我所阻,今日复加严刑,将我判决视若无物,这难道不是辱没上司?”
崔日知一边皱着眉头一边又望向张岱,口中沉声发问道:“你怎么说?”
“下官方才在楼外已经向薛少卿解释,督课伶人乃是下官职份之内,薛少卿贸然插手下官案事,已有不妥。今日所以复核其人,仍是秉持公正、杜绝奸私。薛少卿以此为辱没,强辩以势力,下官实在莫名其妙。”
张岱又向崔日知作揖答道:“下官三历选司,得授此职。薛少卿唯织裙带,坐至公卿。业虽不同,俱皇恩所授。官有高低,恩无大小。所以区分上下,是为各司其职。
大卿望重,所以位居列卿之首,少卿望轻、虽以国亲,仍需恭处副贰。国之大事,半归太常,以上干下、以下乱上,可乎?”
“你说谁唯织裙带?”
薛縚水平虽然不咋高,这一句好赖话总算还听得懂,被张岱当面嘲以恩幸之徒,他自然不能忍耐,当即便瞪眼怒吼道。
砰!
崔日知举起手掌来重重拍在案上,旋即便望着满脸惊诧的薛縚沉声道:“区区一个乐奴,需要朝廷置三品之官治之?薛少卿如果案中清闲,可就此案分取人事归判!”
一边说着,他一边抬手敲着自己面前书案。
“下官、下官不敢,大卿处事公正分明,太常诸司于大卿治下井然有序,事无混淆。”
薛縚愣了一愣后,连忙又躬身说道,但又有些不甘心的回头瞪向张岱道:“张岱他如此羞辱下官,大卿亦有闻,此徒着实……”
“张协律,你向薛少卿道歉!薛少卿亦名门贤才,翩翩君子,岂是如你所言唯织裙带之徒!你入世不久,未闻其事,薛少卿他……岂可如此议论上官!”
崔日知顿了一顿,也实在没想出这薛縚做了什么事能够为其挽尊,于是又板起脸来对张岱说道。
张岱自然不会头铁,闻言后便向薛縚作揖道:“请薛少卿恕下官失礼,下官心有所慕、出口成言,深羡少卿国之戚朋,却没想到薛少卿以此为忤,实在抱歉,实在……”
“你、你胡说什么!谁说我……住口罢!”
薛縚听到这道歉声,心情顿时又不淡定起来,连忙摇头摆手、瞪眼斥道,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说与皇家结亲是一件丢脸羞耻的事情啊!
崔日知瞧着薛縚几十岁的人了、却被张岱挤兑得手足无措,一时间也是不免暗叹这个薛縚真是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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