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肿的眼睛,身子往旁边挪了挪。
陈母扒着车窗,看着外头飞快倒退的歪脖子老榆树,一想到生死不明的儿子,眼泪唰地就又涌了出来。
她捶着大腿哭嚎起来,“我那苦命的儿呀!”
陡然耳边炸响,不说冷卉,就连前面的司机都被她吓了一跳!
“在厂里,你就是那任劳任怨的老黄牛啊!厂里的苦活累活全让你干了,还没落着个好,你这出事让我们这当爹娘的怎么活啊!儿啊!你这是在剜爹娘的心头肉啊!”
要不是眼下这生死未卜的揪心场景,冷卉真想当场给他鼓个掌——
你瞧这唱做俱佳的劲儿,阴阳怪气的腔调拿捏得死死的,哭喊声抑扬顿挫,那叫一个声情并茂。
不知情的瞧见了,指不定还以为她死了儿子呢。
司机眼皮跳了跳,无奈开口道:“婶子,你现在就哭是不是太早了,你儿子只是受了点伤又没死!你这样哭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哭丧呢!”
冷卉听了这话,嘴角忍不住抽搐,盯着司机的后脑勺,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
陈母闻言,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哭丧声戛然而止。
她不敢置信地盯着司机的背影,迫不及待地追问:“你刚才说什么?我儿子只是受了伤,伤得重不重啊?”
司机一听这话,觉得有些不对,开口问道:“难道不是?你们听到的是什么消息?”
陈父接过话道:“来给我传消息的人说,我儿子出了车祸,让我们赶紧准备准备,厂里有车来接我们过去见我儿子。”
这意思不就是让他们去见儿子最后一面。
难道他理解错了?
司机点头:“他没说错,是出车祸住院了,没生命危险,婶儿,你别嚎了啊,影响我开车。”
陈母得知只是受了伤,心口的石头刚落地又提了起来,“我儿伤得重不重啊?”
“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等你们到了医院就知道了。”
陈家三口闻言,心里又开始焦躁起来,没见着人,他们的心始终放不下。
为了转移注意力,陈父突然歪头看向冷卉,问道:“这位女同志是?”
司机从后视镜里瞅了眼冷卉,回道:“她是我们厂的职工。”
“我儿出车祸你跟着来干嘛?”不然,他们家也可以多坐个人,陈母突然想到什么,震惊地问道:“你不会是我儿的对象吧?知道他受伤,你也着急,跟着来看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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