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刘羡闻言,却极为重视此事,他沉默少许后,问孟和道:“阎缵说的这件事,是真是假?为何你们没有和我提过?”
孟和没有说话,可沉默也是一种回答,刘羡心中已经有底了。
很显然,众人都认为,杨难敌的军队是客军。刘羡在关中的两次整军,都没有将杨难敌的仇池军整合入内,两军不过是盟友关系,不能做一致要求。而杨难敌又是刘羡的姻亲,若是说他的闲话,以后被其知道了,说不得多了一个仇人,还不如干脆当做没有此事。
等孟和离开后,刘羡独坐了一会儿。
他的第一个想法是感到庆幸。还好自己没有让杨难敌去领兵招降,否则他手下一堆马贼,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乱子,这次招降,也绝不会如此成功。
而庆幸过后,刘羡的第二个想法也确实是头疼,要不要处理此事呢?两家的联姻才刚刚开始,如果现在就着手整顿,会不会给杨家一种过河拆桥的印象,如果只是为了一座南郑城,最后造成了两家有了隔阂,这明显是得不偿失的。
但仔细思忖之后,刘羡还是决心处理此事。因为这不只是为了南郑,也是为了更长远的发展。问题既然存在,就不会凭空消失,若不能早处理,等到了以后问题复杂了再处理,那后果就只会愈发严重。当年蔡桓侯讳疾忌医,屡次拒绝扁鹊治病,最后不就暴疾而亡了吗?自己虽然不是扁鹊,但治病与治国,道理是一致的。
于是刘羡前去拜访杨难敌,主动谈及此事。
杨难敌果然大感不快,他对刘羡道:“自古以来用兵,都是要用将士们的贪,才能激发他们的勇,平日里快活够了,然后在战场上忘死杀敌。”
“怀冲,这有什么好指责的呢?这些人平时确实有些不好的作为,但上了战场,也是一等一的好手。你若是嫌打南郑要死人,那不妨我来打,让他们做先锋,也好过死在自己人手下!”
杨难敌本来还打算抱怨几句,不料话到此处,就见刘羡严厉地注视自己。他平日极少看见刘羡发火,此时仅是稍露威势,双目中就好似有泰山飞来,瞬间就压住了杨难敌的胸口,令其心生寒意,一时哑然了。
等杨难敌姿态端正了一些,刘羡徐徐道:“难敌,我们是要打天下,不是做山大王。你如果要继续去当仇池公,我不拦着你,等我打下巴蜀,以后我每年都给你送绢帛钱粮,保证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可你若是要和我一起打天下,这就万万不可。我们当然要赏罚分明,可却不能以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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