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河东啊?”
刘羡心中一动,但脸上依旧表现出闲适,他说道:“贤侄何出此言,河东古来便是富庶之地,正适宜养人,我为何要离去啊?”
卢谌笑了笑,按照父亲此前的交待说道:“叔父说笑了。以叔父的智慧,岂会看不出?河东如今四面受困,绝不是久留之地。只是何去何从,叔父恐怕难以抉择,所以大人特意派我前来,为叔父解忧啊!”
“竟有此事?”刘羡笑了笑,给自己倒了一碗茶汤,又给卢谌倒了一碗,然后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情,道:“既然是卢子道的建议,那恐怕我不得不听了。”
卢谌见进入正题,便道:“我大人说,叔父率万众至此,当志在自立。只是河东身处京畿,虽半有山河之险,但无援可用,无名可伸,夹在东西之间,虽小有兵力,权可落脚,却进退维谷,难成大器。故而他有三策,可以献给叔父。”
“三策?是哪三策?”
“下策是提兵过河,与河间王决战。破而西进,麾众直据西京,可保一时之逞。中策是转而北上,联合五部匈奴,占据并州,而后逢源东西,见风使舵,可成一时之霸。”
“上策呢?”
“上策便是径直入蜀,叔父这些年来,不是一直在考虑这件事吗?”
听到这句话,刘羡一时沉默了,他举起茶碗喝了一口,并没有应承的意思。但卢谌知道,沉默便是一种态度,示意他继续解释这些策略的区别。事实上,刘羡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已经严肃了许多。
卢谌早已经把父亲的交代背熟了,他详细地进行分析道:“叔父乃是天下名将,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放眼四海九州,目前能够比肩叔父的,目前恐怕只有张方一人而已。而叔父又调拨了张方与河间王的关系,按理来说,叔父提兵西向,应该是无往而不利的。”
“不过我敢问一句,叔父自比吴起如何?”
刘羡道:“吴起生平无一败绩,在鲁存鲁,在魏强魏,在楚兴楚,我自不敢比。”
“可以吴起之神武,坐拥强魏之兵,屡败秦兵,为何却不能吞并三秦?一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吴起名重华夷,横行天下,若让他得了三秦,岂非一家独大,无人能制?二来以河东击关中,无险可守,若不能摧起首脑,攻破长安,无论占据了多少河西之地,一败便足以丧尽。”
“叔父如今的局面,与当年的吴起相仿。叔父或许能打几个很大的胜仗,可别忘了,河间王在秦州还有援兵,在梁州也有援兵,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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