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难道有人没出来吗?刘羡闻言,便把手上的杂务都交给了陆云与傅畅,吩咐部下们歇息时不要到处闹事,然后牵着着妻子的马车,随着张介往郡府内走去。
行到一处清幽的小院处,不远处传来流觞般的笛曲,刘羡顿时知道要见什么人了。张介识趣地告别之后,刘羡心情微微紧张,甚至稍稍整理了下衣冠,才拉着阿萝与灵佑下来,徐徐向院内走去。
打开院门,笛声愈发清晰了,刘羡听得出来,这是傅玄谱写的《车遥遥》,其辞曰:
“车遥遥兮马洋洋,追思君兮不可忘。
君安游兮西入秦,愿为影兮随君身。
君在阴兮影不见,君依光兮妾所愿。”
这是一首缠绵悱恻的情诗,但在此刻的刘羡听来,颇有些坐立不安,只觉得对方在责备自己。
再走几步,可见正堂的大门是打开的,刘羡远远看见一抹倩影坐在门口,身穿广袖齐襦碧纹纱裙,手持玉笛,头结缕鹿髻,体态风流,肩若刀削,如弱柳扶风般靠在门框上。那女子双目盈盈地回望,嘴角浅浅一笑,就似倾述了千言万语。
她吹完曲子,便向刘羡与阿萝微微行礼,然后冲一旁的少年说:“快,向你父亲行礼!”
正是绿珠与刘朗母子。
刘朗先是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起来,好奇地打量着刘羡。他这笨拙又犹豫的模样,当即令刘羡笑了,他大步上前,先是叫着着儿子的乳名说:“奉药,你长大了!让我看看你!”靠近了细细打量一番,再握住了一旁绿珠冰凉的手,低声说:“要注意身体,你又瘦了。”
这些年来,妻儿算是刘羡亏欠最多的人了,在各种政斗之中,敌人总是不择手段,试图用家人来威胁他。而刘羡虽然做了一些布置,可不管怎么说,家人们总是处在各种危险之中。阿萝母女不得不深居简出,绿珠母子不得不隐姓埋名,这都是受了刘羡的牵累。
但这些都过去了,经过长达十数年的分居以后,自己的这个小家终于团聚了,这是他长久以来的一桩心病,如今总算了结了。当天晚膳的时候,一家人就聚在一起叙话,而刘羡主动地要了一些酒,对妻小们郑重承诺说:“从今日开始,我再不会将你们置于险地了。”
阿萝和绿珠都是知书达理之人,她们自然不会对刘羡有所苛责,而灵佑年纪太小,甚至才刚刚开始记事,自然也不会抱怨。刘羡最担忧的就是刘朗这个孩子,他是自己目前唯一的儿子,简而言之,也就是自己唯一的继承人,可自己却陪伴他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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