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的听众。
故而她道:“元帅不必多虑,只是说说话罢了,这不是什么过份的请求吧?”
刘羡看了一眼令狐盛等人,心想,有这些人做旁证,应当不会再出现上次那样的场面。而羊玄之死后,羊献容的重要性进一步上升,自己也不好和她闹得太僵。更何况,皇后今年不过刚满二十,自己迁就一些,也是正常的。
如此思忖一番后,刘羡应诺道:“好吧,只是臣身处军中,若有失礼之处,还请殿下谅解。”
说罢,两人沿着山壁,往上走了数十步,处在一个仍在众人视线之内,但听不清言语的微妙距离里。
此时已过了子时,残月高悬于头顶,他们身处在一块在山体凸出来的荒石上,月华如微霜般凝结在石纹上,充满了岁月的痕迹。在这种年轮面前,每个人都显得年轻。
羊献容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远远凝视着这个天地,她的眼神中似乎想要追寻什么,可极目远眺下,终究没有找到她心仪的事物。这让她流露出伤感和无奈,转首再看刘羡时,她问道:“元帅,你说我阿父是个什么样的人?”
刘羡闻言,不禁一愣。他和羊玄之,虽说公事上有过一些交集,但并没有多少私交,对他的了解,也就局限在风评的程度上罢了。故而他道:“臣也只是听过一些兴晋公的传闻,论交情,恐怕并不深。”
羊献容道:“那就很好啊,元帅说说看吧。”
刘羡道:“兴晋公为人忠笃,凡事都尽心尽责,又顾全大体……”
“但无能。”羊献容笑了笑,她扶着石壁缓缓坐下,一手放在膝上,另一手则轻抚发丝,徐徐道:
“元帅何必为他遮羞呢?我还不知道我阿父吗?他文不能像陆机那样作文行赋,武不能像元帅一样跨马杀敌。若不是生在泰山羊氏,他就是一个寂寂无名的寻常人,唉,或许还不如太学里的许多寒士。”
“我还记得,未出嫁的时候,家里事事都是祖父做主,他只能在旁边听着。明明心里不同意,可连反驳的话都说不清楚。就是和阿母在一起,他也没有什么主见。家里的几个叔叔伯伯,都比他有才,也不怎么尊重他。”
“若不是因为我的缘故,他哪里有机会当上县公呢?”
以子女的身份议论父母的不是,这并非是道德提倡的孝行,尤其是在双亲刚刚过世的时候。而刘羡却听出了她声音的抖动,再侧首看,只见羊献容的面容白皙如雪,放在膝盖上的纤细手掌,不知何时握成了拳头。她试图压抑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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