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警惕。张方固然是一个强敌,但是即使他突破函谷关进入洛阳,没有关东漕运的支持,他吞并洛阳就非常勉强了,想要更进一步到河北,后勤上就不支持,更别说他将同时受到刘弘与司马虓的威胁,很难孤注一掷。
唯一让刘羡拿不准的,还是攻克邺城的难度。
他至今仍然记得,第一次浏览邺城三台的那种震撼,这恐怕是四海九州中最难以攻克的军事堡垒,卢志又经营了十余年,自己率军攻打,能有几成胜算呢?刘羡反复衡量,终究没法得出一个定论。
最好的情况,自然是邺城人心惶惶,大军一到,直接开城投降。但若是人心依旧依附司马颖呢?那就不好说了,别最后落得个损兵折将,贻笑大方。
思来想去间,刘羡又考虑到一个因素,继续待在洛阳,自己无论与谁对阵,都不能脱离司马乂的掌控,毕竟两者的距离实在太近。可若是打下河北,司马乂势必要在邺城招抚人心,想要再往外征战,便只能将自己外放出镇了。还在洛阳等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外放呢?
至此,刘羡下定决心,对司马乂劝道:“殿下,我的意见,还是要继续打,不要谈和。河北那边,物阜民丰,哪怕是死伤三十万,不过几个月,就能再拉出三十万来。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不要让成都王恢复了元气。”
司马乂吃了一惊,他微微摇首,问道:“可邺城并不好打,若是打不下来,张方再打下洛阳,我等岂非无根之水,如何能够长久?”显然,他也考虑过与刘羡一样的问题。
刘羡道:“殿下原本是常山王,又打下过赵国,怎么会是无根之水?即使打不下邺城,殿下可还居常山,以并州东嬴公(司马腾)、幽州博陵郡公(王浚)为援,长久相持,成都王必不是对手。等拿下邺城后,您可效仿光武,坐镇河北,制衡河南,何愁大业不成?”
司马乂闻言,连连点头,觉得这确实是个办法,但还是觉得不够稳妥。
李盛当然明白主君的心意,他想到一个主意,当即站出来道:“殿下,我们这不是有四万河北俘虏吗?您把他们的甲胄武器都下了,然后放他们回去,让他们四处宣传此战的惨状,朝廷的军威,河北必然感念殿下活人的恩德,又畏惧殿下的武力,拿下河北,就更加容易了。”
眼下如何处置这四万俘虏,也是一个难题,而李盛献出的这个计策,正好一举两得,司马乂闻言,觉得确实如此,终于改变了主意,点头道:“也好,只是如何消灭余下的北军,恐怕不是一件易事,你们有什么主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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