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任大祭司所著。
书中预言,大多随岁月一一应验。
在那本早已过时的预言书中,有一幅残破的插画,记录的正是血族覆灭之日的惨景。
听说那日的夕阳,也红得泣血,染红了半边天空,如同逝去的血族以鲜血写下的诀别。
太阳明日依旧会升起。
可蜉蝣朝生暮死,再无明天。
随着反叛军死亡数量的增加,空气中那一根根血色丝线接连崩断,涅克罗的力量彻底枯竭,气息愈发虚弱。他松开钳制沈棠的手,唇边溢出一缕鲜血,踉跄后退几步,半跪在地:
“……你说得对,我们本不必走到这一步。”
“如果,你真的只是小翠花的话。”
沈棠心头一紧,对上男人的目光。
涅克罗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悲戚与怅惘,仿佛终于冷静下来,缓缓说道,
“不管你信不信,我曾真的想过……将你永远留在身边。”
“不论,是生还是死。”
沈棠心情愈发沉重,无言以对,“可我终究不是她。”
涅克罗嗓音嘶哑,“是啊,可惜你终究不是她……你永远不会爱我,连死都不愿施舍一丝爱意。”
此刻的涅克罗前所未有地虚弱,再也构不成威胁。就连沈棠要对他做什么,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就像一场即将落幕的盛大戏剧,无论情节如何跌宕起伏,终将归于寂静。
涅克罗仿佛也已看见结局,知道自己再也无力回天。
他这些年的野心与图谋皆被碾碎为尘埃,仅剩最后几息的残喘。有些话若再不说,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我想知道……那段日子,在你心中,我与你是什么关系。”
那些相偎的温暖时刻,那夜烈火燃烧的瞬间。
在她心里,
他们之间,究竟算什么?
沈棠沉默片刻,缓缓吐出两个字,“敌人。”
“敌人……”涅克罗低声重复,唇边泛起苦涩的笑意。
是啊,在她心中,他们是你死我活的敌人,又怎会掺杂半分私情?
一丝一毫,都没有。
他这一生树敌无数,杀过的敌人多到记不清。可唯有一个人,是他最不愿与之为敌的。
沈棠自然清楚他指的是谁。
涅克罗望着她,眼神逐渐恍惚,仿佛陷入一场不愿醒来的回忆,“你知道吗,她就像一场忽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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