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舒给干活的人,都安排了轮值。
刚过来接管甲字号粥棚的,是个中年厨娘和几个马夫。
更深露重,天气寒冷。
厨娘正想打一盆热水,给自己擦擦手,就见灶台外冒出来一个乞丐。
这乞丐满头乱发,还沾着稻草,黑须浓密,五官都看不太清楚,身上披了好多层破烂薄衣。
“你、客官,要些什么?”
厨娘也是见过世面的,看这乞丐头发胡须,竟然黑润有光泽,就知道不是一般的人,说话更加客气。
“不不,不是客官,我没钱的。”
乞丐这一说话,嗓音虽然略微沙哑,显然还是个青年,讪笑道,“大姐,听说这里有不要钱的粥吃。”
“我快饿坏了,能不能给我两碗?”
厨娘为难道:“粥要到明天,这里只有一些温水和生米。”
“生米也好哇!给我两把米,我自己回去煮吧。”
乞丐连忙作揖,“我会唱些吉庆词儿,我给你们唱一段。”
厨娘只想歇着,哪有空听他半夜唱曲,连忙推辞,伸手给他抓了几把米。
年轻乞丐用破布裹了那些米,千恩万谢的走了。
他过街串巷,东拐西折,走过寂静的巷口,跨过犬吠的小街,站在一座破落门户前,左右打量。
这里本是一家富户的宅院,被个鞑子军官看上,强买下来,却又过了多年,也没来住。
不知是宅子太多,住不过来,还是那鞑子自己也出了什么变故。
门前许多鸟粪,门户上都结了蛛网,院子里更是杂草丛生,一大口荷花缸,都变成了绿草臭水缸。
年轻乞丐跳墙而入,进了客厅。
这客厅里也是蛛网丛生,灰尘遍地,许多桌椅木头,都被劈了当柴烧。
靠窗的位置,生了个火堆,架着个瓦罐,正在烧水。
那边一个瘦削汉子,破衣烂衫,用一块蓝布,把头都裹住,大半张脸掩在布里,神情阴郁的盯着火堆。
“孙良老弟,我回来了哇。”
年轻乞丐几步赶过来,就把破布里的米,往瓦罐热水里倒,嘴上还说个不停。
“想不到那赵府还真施粥送米,哎呦,之前我远远也见过那个赵老爷,瞅着就不像个好人呐。”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明儿我给他削个长生牌位,拜他两下……”
瘦削汉子本来不想说话,但见乞丐倒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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