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不少——
再说,普通的流民不行,还有流民帅呢!”
王导忽然沉默下来。流民帅,那是多么让人心惊的一个词,类似绿林军、赤眉军的首领,类似黄巾军的渠帅:
正是他们的存在,把一个村子一个村子,一个乡镇一个乡镇,活不下去出来讨饭的流民们,拧成了一股一股。
而当平摊四流的水汇集成了汹涌河流,他们就能冲破堤防,能淹没一切,包括淹没他们这些世家大族,甚至淹没一个乃至几个王府……
如果不是看到了洛阳附近,都已经开始出现大批的流民,他绝不会极力说服琅琊王,返回封地,甚至南下建邺!
他沉吟片刻,心里已经下了决断,只是还有些问题要问。特别是最重要的一点:
“海路风波险恶。而且,如你所言,运力有限,只能运送有限的几十人,只怕……杯水车薪。”
“海路风险确实大过陆路。”沈乐坦然接口:
“但是,海路风险,仅有风涛;陆路之险,所在多有。王府南下,为什么要求快?求隐秘?担忧的,只怕不仅仅是天灾吧?”
王导终于闭口不言。沈乐也不继续追问,给人难堪,只是续道:
“王府南下,必然不只是为了躲灾,必然想要有所作为。既然如此,早一天到,早一天就能着手在江南布局,有什么不好呢?
——只要核心安全抵达,江南大局便定下一半。届时,中、明两路队伍陆续抵达,不过是充实羽翼罢了。”
王导终于长长叹了口气。三次交易,三次运送,他已经看到了沈家船队的安全性,奈何琅琊王的安危实在太过重要。他沉吟道:
“非是不相信小友——只是,能不能再走一趟,运去一批精锐护卫,然后再运送王上等人——”
话音未落,沈乐就以极大的幅度摇起头来,把他后来的话全都堵回了嗓子眼里。等王导闭嘴,沈乐立刻接上:
“不行。现在已经是五月中旬,船队往返一趟,至少一个月到一个半月。七月起,海上必有飙风,吹没舟楫。
要走,就得快走,不然就得慢慢走内河,或者等到九月,飚风季过去,再缓缓出发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
“司马放心,这支船队,我亲自引领,首舰由我亲自掌舵,沈家儿郎、佃户为舟师、护卫——我以自身和满门性命担保,这一趟,必然平安到达!”
王导静静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案几上轻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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