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头,果然见月梧先生满脸感动:
“得徒如此,夫复何求啊?”
不过,三名弟子的话倒也给他提了个醒——如今自己伤重,儿子们又还年轻,这学宫还需得人费心经营。
自古弟子便如亲子,如今他们既在自己危难时不离不弃,他便稍稍放手,多信赖他们几分又如何?
山主正待说话,然而一旁坐着的夫人却听得话意不妙。
这三人若是当真如此恳切真诚,今晨见她时,其中二人又为何面色有愧,支支吾吾?
原本夫主有事,他们做弟子该服其劳,不说彻夜相伴,总也该早些来问候的。
可如今这个时候才来,又突然一改昨日惶恐和沉默……
夫人心觉不妙,咬咬牙仍是说道:“夫主,你如今病重,不好过多操了。这学宫中诸多繁杂事,还是由妾来打理吧。”
“平日里油盐采买本也是我在操持,支应几日还是能成的。”
山主转念一想:倒也有理。
这学宫能建起,夫人的嫁妆他是用了不少,日常琐碎事项,他只管读书雅谈,其余诸事也确实是夫人在操持。
因而点点头,刚又准备开口,就听大弟子恭敬道:
“正是如此,师母虽是女子,可向来贤德!那些收税的小吏、各色纠纷琐碎事的乡老、以及弟子考核和各处大家联络等繁杂事,想来亦是能不输男儿的!”
“若有麻烦,尽管吩咐学生们,老师也尽管放心。”
他说的这些事可大可小,夫人平日并非没有经历过,可如今在听他们这样郑重的拿出来一一细讲,眉心便是一跳。
在抬起头时,眉眼冷肃,显然已察觉出不对来。
然而就在此时,却听得山主猛然一拍床榻,牵连到腰背一阵痛楚,又让他好艰难才忍住了呻吟,没在弟子面前丢了老师身份。
但弟子的话倒也给他提个醒。
夫人一介女流,这对外诸多事项,各种男人纠缠,实在不便。
如此烦恼,还是直接交给弟子们吧!
他们为人赤诚,人又勤勉,诸多事项日常也都能做……
“徒儿,为师的学宫,暂且就托付给你——”
说出这话时,他全然没看夫人愤怒的神色,也没注意到,低下头去时的三名弟子脸上是何等笑意——
这一身所学,既然没了货与帝王家的机会,那就要踏踏实实为手上多揽点权财名声了。
如今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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