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一刀切”的,何况他早已厌恶贾府。
此番他之所以如此留情,念及荣国府祖上功勋只是次要原因,主要原因则在“现今情况”这四字上。
这“现今情况”四字,说得颇为含糊,但在场诸王公大臣皆心知肚明,这乃是念及了皇子袁易及其夫人贾元春。若非有此一层关系在,依泰顺帝的行事作风,今日怕是真要将整个荣国府连根拔起,尽数充公了。
圣意既下,众王公大臣再无异议。
一桩关乎荣国府命运的钦案,便在这澹宁居的晨议之中,尘埃落定。
泰顺帝此举,既严惩了首恶,抄没了早想抄没的贾家长房产业,又保全了荣国府主体,顾及到了新归宗皇子袁易。
……
……
这日天色阴沉,灰蒙蒙的云层压着神京城,虽未落下雨点,空气中弥漫的潮湿与沉闷,却预示着今日可能有一场大雨将至。
早晨的御前会议既散,吏部尚书兼京营节度使鲁科多即刻乘着车驾,在一众扈从簇拥下,匆匆返回城内。
甫一回城,鲁科多雷厉风行,当即调遣步军营兵马,分作两路。一路由其亲自统领,直扑宁荣街荣国府,抄没贾赦、贾琏名下家产;另一路则委派一名心腹属下率领,前往尤氏所居的贾家长房大宅,执行抄没之令。
一时间,兵甲鲜明,旗幡招展,一路肃杀之气,惊得神京西城街市百姓纷纷避让,窃窃私语,好奇是哪一家官宦豪门大祸临头了。
鲁科多亲率一路人马,浩浩荡荡来至宁荣街。
一声令下,兵士们如狼似虎,顷刻间便将偌大一座荣国府围得水泄不通,隔绝内外。
随即,鲁科多径自引兵扑向邢夫人所居的东跨院。
“哐当”一声响,院门被粗暴撞开。
鲁科多负手立于院中,面色冷峻,厉声喝道:“奉旨查抄罪员贾赦家产,一应人等,不得阻挠!违者以抗旨论处!”
话音未落,兵士们已如潮水般涌入各房各屋。
邢夫人并一干穿着绫罗绸缎、戴着金银珠翠的姬妾、美婢,以及王善保家的等仆妇婆子,何曾见过这等阵仗?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哭喊声、尖叫声、哀求声霎时响成一片。
众女眷被如狼似虎的兵士们驱赶着,推推搡搡,集中到院子角落,瑟瑟发抖,钗环委地,云鬓蓬松,昔日富贵风流,转眼间便成了待宰羔羊般的惊恐与狼狈。
鲁科多抬眼看了看阴沉的天色,心知今日恐有大雨,且此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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