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小人之心揣度贫道啊。”道士笑得前仰后合,他给李近南递上一杯茶水,指着李近南身后的一幅画,“贫道在中原游历十余年,算准了朝廷无药可医,正打算另谋高就,仅此而已。碰巧李天官来此,贫道便心生一计,决定邀阁下共商大事。”
李近南越发猜不透对方的想法。现在是乱世,王双这么说,宋正成也这么说,那么乱世中一定有不少希望凭借自身的才干去出人头地的野心家,李近南自己也许就是其中一员。他从不认为自己是圣人,但他不会轻易允许其他人接近权力。南庭都护府的百姓不能将身家性命托付给野心家,不能让自己的人生成为他人丰功伟绩的地基,这是李近南的原则。
“什么大事?”
“改天换地。”道士将拂尘搭在另一只手上,“李天官,阁下此次到洛阳来,不知有什么体会啊?”
“国运多难,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呢。”李近南颓丧地低下了头。
“错了。”道士忽然上前,给了李近南重重一耳光。体格剽悍的李近南挨了瘦道士一下,竟然忘记了反击,只顾着听对方的胡言乱语,“哪里有国运?是有人误国,有一群人误国。天子误国,群臣误国,乡绅误国,大夫误国。”道士冷笑着上前,“旁人只说天子圣明,我看天子恰恰是罪恶的根源。”
“你说什么?”
“贫道向来知道李天官是心怀百姓的好官。”道士后退几步,向李近南行礼道歉,“那么,李天官也应该明白,圣明天子手下有奸臣,昏庸天子手下也有贤臣,可后果是不能同日而语的。只要这江山社稷还是天子的私产,就永远会有作为天子家奴的宦官来狐假虎威,永远有士绅盘剥黎庶。几千年以来,我们重复治世和乱世的循环,周而复始,生生不息,令人绝望。李天官,阁下有济世安民之志,难道就不想结束这种循环吗?”
“都没用。”
李近南重重地叹了口气,他不是不清楚道士所说的这些话,但他过去选择性地遗忘了,并认为自己能够力挽狂澜,“全都没用。天下战乱不止,纵使有人心存革新的念头,也无能为力。”
道士静静地等待着李近南说完内心的想法,才继续开口试图说服对方。
“诚然,以当前的局势,最主要的任务是击溃布里塔尼亚帝国。但是,李天官,我们可以暂时放下这些矛盾……并不意味着矛盾不存在。如果您能够获得胜利,一定要彻头彻尾地改造这些腐化堕落的机体,让它获得生机。不然,即便我们打败了布里塔尼亚帝国,胜利也毫无意义,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