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蕊楼上,袍哥屏退把棍,独留他与张夏凭栏而立。
他眺望远处内城的城墙哂笑道:“原来有靠山是这种感觉。张二小姐,我刚来这的时候,本以为能凭着自己这一身本事做番大事业。结果到了这才发现,光是一个户籍黄册和路引就让我和二刀寸步难行。没办法,我只能打黑拳,为我和二刀讨个生路,却还被朱贯那老小子给算计了。现在想想,与陈迹相认倒是我最明智的决定了。”
张夏沉默片刻:“袍哥,我记得清楚,你们在孟津县城的走镖队伍时,陈迹曾上前攀谈,吓得你们连夜逃走,他还骑了快马出去找你们来着,当时你们并未相认。”
袍哥笑了笑:“我当时也不知道他就是我认识的那个陈迹啊,若是知道,早就相认了。”
张夏不动声色的试探道:“袍哥与陈迹很早便是熟识?”
袍哥瞥了张夏一眼:“并非熟识,我反倒是被陈迹借刀杀人的那把刀。”
张夏有些疑惑:“既然并非熟识,为何还敢相认?”
袍哥笑着解释道:“张二小姐,这世上大多数人交朋友是看对方有没有用、厉不厉害,而我不同,我只看人品。有用的朋友会给你一个好的开始,但人品好的朋友才能给你一个好的结局。陈迹这种人,只要你和他做了朋友,绝对不会亏的……不过他和原先不大相同了。”
张夏忽然问道:“陈迹原先是个什么样的人?”
袍哥哈哈大笑:“我还当张二小姐有多沉得住气,原来也有按捺不住的时候。你啊,和陈迹相处久了也学得和他一般少年老成,都还不如我活得畅快。”
张夏没有说话。
袍哥感慨道:“陈迹比原先更沉默了,也更加隐忍。兴许是要做的事比上一次更危险,也兴许是真的成长了,人生最好的老师有两个,一个是父母的死亡,一个是朋友、亲人的背叛,想来他都经历过了。”
张夏好奇道:“他父母是如何离世的?他又是怎么死过一次的?”
袍哥拍了拍凭栏:“陈迹的父母死于一场意外,罪魁祸首没有偿命。他为给父母报仇,与仇人同归于尽了。张二小姐,陈迹这种人不该总是过得这么苦命,你若真在意他,便不要任由他这么玩命,想办法拉他回头才是。”
张夏又沉默了。
袍哥打量她片刻,又是哈哈一笑:“我明白了。”
张夏不解:“袍哥明白什么了?”
袍哥看着远处的正阳门,调侃道:“你不是那个会劝他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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