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的,就是现在。
他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斟酌词句,又像是在感怀世事。
末了,才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了然,几分谨慎:“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但也能猜出一二。你和你叔父,绝非寻常百姓。”
这话一出,小玉的身子猛地一僵,眼底的茫然瞬间被警觉取代,像是一只骤然竖起尖刺的刺猬。她死死盯着刘备,握着膝盖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可这份警觉,不过一瞬,便又颓然散去。
若不是眼前这个满脸疤痕的大叔,她此刻早已成了州牧府的刀下亡魂,哪里还能坐在这火堆旁,谈论报仇与否?
她垂下眼帘,声音低若蚊蚋:“大叔,我的身份……不能告诉你。不是我不信任你,只是……这对你没有好处。我不能违抗命令,更不能害了你。”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歉疚,几分无奈。军机处的规矩,比性命还重,她便是豁出自己的命,也不能泄露半分机密。
刘备缓缓点头,脸上看不出半分情绪,只淡淡道:“我明白。”
他顿了顿,将烤得半软的饭团翻了个面,才又开口,语气诚恳得像是一位长辈在提点晚辈:“不过我以为,你当下最该做的,不是急着报仇,而是把徐州的消息送出去,送给那些能帮你报仇、能为你叔父和弟兄们讨回公道的人。只有这样,你叔父的死,才不算白死。我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他说完,便抬眼看向小玉,目光坦荡,看不出半分算计。
小玉愣了愣,低头思忖起来。
叔父常说,军机处的人,最重要的是审时度势,不是逞匹夫之勇。她现在孤身一人,手无寸铁,别说报仇,连靠近诸葛珪和司马防都难如登天。唯有将消息送回长安,送回凉王段羽的手中,才能集结力量,血债血偿。
想通了这一点,她眼中的迷茫渐渐散去,多了几分清明。她抬起头,看向刘备,郑重地点了点头:“大叔,我明白了。谢谢你。”
“此去路途遥远,又是隆冬时节,雪大路滑,难走得很。”刘备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补充道,“而且沿途州县,定是处处设卡盘查,凶险得很。我不知道你要去什么地方,但若你我顺路,不妨结伴同行,也好有个照应。”
小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连忙抬头问道:“大叔,你要去哪里?”
刘备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目光望向山坳外连绵的雪山,像是在眺望远方,又像是在回忆什么,语气带着几分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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