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无陛下定策设农庄、府兵于关中,又自安定、北地、陇右迁民数万,恐怕今之关中依旧艰难,而东征亦将因此难以为继,破竹之势,便戛然而止了。”
“伯达所言者,俱朕所欲言。”刘禅哈哈朗笑几声,一派豪迈气度,“这便是事在人为,人定胜天了。”
诸葛乔看着文书忍不住叹道:
“可惜蜀中地形气候与关中大不相同,只种稻、粟,多一年一收,若也能如关中般两年三熟,我大汉将来便不再为粮草之事发愁,此番亦不必行那国债之事了。”
蜀中编户三十万出头,在籍土地九百六十余万亩,以往一年的粮税在三百八十万上下。
当然了,刨除官用、运输等种种损耗,一年国库能积粮两百多万,丞相为了北伐积粮三年,攒出粮食七百余万。
正是这七百余万粮,使得大汉在拿下关中后,维持了一年的高强度运转,养活了关中包括牲畜在内的三十多万张嘴,没有这三年生聚,便没有现在的大汉版图。
刘禅笑了笑:
“此番发此国债,实乃一年以来连连征战,千里运粮,我大汉积粮七百余万已消耗殆尽。
“蜀中仓廪虽勉强能支撑到十月秋粮运至,但将士奖赏、抚恤便全无着落。”
言及此处,刘禅停顿片刻,声音低沉下来:“阵亡将士的家属,在等待抚恤,立功将士在期盼封赏,若因粮草不继而延误赏抚,恐寒将士之心而致东征不利。”
将士也是人,只画大饼,便连后世打工的牛马都不愿为资本打工,遑论让将士为你卖命?
董允上前一步,神色肃然:
“陛下所虑极是。
“非止如此,夏汛之后,犹有秋汛,江水暴涨依旧,三峡凶险,粮船覆没大江者十之一二。
“往往自蜀中运粮五万,总要因风浪沉没七八千石。
“若运气不佳,遇暴雨狂风,损失更是难以估量。”
这也是当年先帝夷陵之战遇到的问题了,入夏之后,即使顺流,江水粮道亦有大风险。
董允顿了顿,室中一众君臣尽皆颔首深以为然之际,又继续补充道:
“再者,一旦我军攻下江陵诸郡,总要留出部分粮食安抚新附百姓。
“如此算来,陛下此番西归,以国债募得粮草八十万石,实乃未雨绸缪的稳妥之策了。”
刘禅颔首连连,这次他亲自回成都主持国债之事,总共募得粮米八十万石整。
这并非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